“不哭,哭得多的人會長長鼻子的哦!”楊偉抬起手,想拍拍小姑娘娃的肩膀,覺得不太合適,只好又放了下來。
“好了好了,要開車了!”售票員從車窗裡探出頭來,“荊州!荊州沙市啊!要上車的快點!”
“偉哥!”小艾不知道從哪冒出了勇氣,一把便將楊偉給緊緊抱住,“偉哥,我……”後面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突遭逆襲,楊偉便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似乎隨著小丫頭的這一抱猛地僵硬了起來,雙手雙腳也一一不聽使喚,整個人一下子就懵了,說不出一句話來。
尖利的一聲流氓哨猛地在耳邊響起,中間夾雜著售票員因為長時間叫喚而略微顯得有些嘶啞的喊聲:“荊州荊州!荊州沙市啊!要走的快點,馬上開車了啊!”
小艾猛地回過神來,就彷彿剛才抱了個燒紅的烙鐵一般,飛快地鬆開手,滿臉通紅地跑到車上去了。只留下楊偉一個人在車旁發愣。汽車開始起步,楊偉方才如夢初醒。跟著開動的班車跑了兩步,就看見小艾正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揮揮手,和乾妹妹打招呼的同時,也彷彿要把自己心中的那點離別的傷感拋到腦後。
出了車站,楊偉便去了初九那天買漁需網布的那家店子。自從得了他那句“只要做工好速度快,價錢不是問題”,店老闆當時就一家數口齊上陣,就連不到十歲的寶貝兒子也被拉了過來做雜工。到得楊偉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大半。楊偉仔細檢查了一下,並沒有出現什麼諸如跳線漏針之類的問題。經過一番友好協商,便把工價定在了兩千。
說句老實話,按照楊偉當時給店老闆的規格數量,兩米寬四米長一米二高的網箱要做兩百個,再加上一條上面縫了一條一尺來管尼龍膜的可以將一個面積為三十畝的魚塘圍起來的漁需網布圍子,工價兩千真的不算高。做這個網箱需要八道工序,一個老縫紉車工一天最多也就做個**個,這樣算下來一天累得要死還不到八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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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了啊!”楊偉跑到隔壁小賣部買了兩包硬白沙,塞給店老闆,笑道:“看樣子這個學裁縫也不是個好路子。一天到黑坐著熬人的很,還搞不到麼錢。”
“呵呵……沒得辦法啊!當初學了這個手藝,丟了也是可惜。跑到湖南那邊做了幾年衣服,實在是熬夜給熬辛苦了跑回來就開始賣這個漁需。後來一想吧,反正自己也會踩電機,乾脆就順帶做點網箱了,多賺一點是一點嘛!”店老闆是個三十來歲的小個子,做生意的人經濟頭腦肯定是不缺的。給楊偉讓了根菸,笑道:“說實話,這回給你做的東西我就只賺了個辛苦費,還不是想下回你要是買個麼東西都照顧一下我的生意?”
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大家一齊動手,將做好的哪些網箱一個個疊好拿繩子捆起來。楊偉便跑到街上出十塊錢叫了輛“麻木”,把這些開始往麻木裡裝。一百多個網箱堆起來體積也是不小,把個麻木車廂擠了個滿滿當當,到最後還是麻木司機想個辦法將車廂內的兩排坐墊給拿下來才全部放進去。
楊偉點了一千八出來,連帶著上回付的兩百塊錢定金,攏共是兩千元整。叫店老闆把錢仔細查點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又說好剩下的網箱等到後天上午來拿。便騎著腳踏車跟著兔子般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顛來跳去的麻木後面回家去。
之所以要在後頭吃灰,一方面是怕這麻木顛顛簸簸地把裡面的網箱甩出來,當然,最主要得還是怕萬一自己在前頭狂奔,後面麻木卻是掉頭跑了,那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曾經就有過這樣的例子,隔壁村的肖家潭子有個人在武漢漢正街做扁擔,卻把人家貨老闆的兩大包三角短褲給挑回來了。倒不是說他存心想吃了人家的東西,而是他挑著貨在後面肯定走得慢,那貨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