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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對不可以的。如果是那樣我就成了中國歷史上為虎作倀的罪人。幫助侵略者,那樣我與漢奸周同又有什麼兩樣?我決心還是要聽根生的派遣,順其發展吧。總之我們共同的目標就是讓日本強盜滾出中國的土地。

我祈禱我今天與明夜的任務順利完成。目前我的第一件任務就是把檔案歸還給他。我悄悄地上了樓,輕輕地推了一下野原一郎臥室的門,很緊。我必須迅速拿到鑰匙,但現在不行。我下了樓坐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假裝睡覺。一會兒寂子端著水果凍出來,輕輕地叫我:

“冰姑娘,要不上樓休息吧。這樣不太舒服。”

我又假意打了個呵欠,理了理頭髮,說:

“好吧,昨夜心裡難受,也是一宿沒睡。”

上了樓,我發現和昨夜我離去的時候沒有兩樣。看著寂子出去之後,我趕緊帶上了門。一個一個開啟衣櫃看看這裡面是否藏了人,要活捉我。確定這一切不是一個陰謀之後,我飛快地解開衣釦,拿出小腹前的檔案,又抽出書架上的那本《死亡大全》,翻開90頁,輕輕地把資料夾進去,把書插在架上。

我爬到野原一郎的榻榻米上,滾進被窩之中,心情越來越平靜,全身的肌肉鬆弛下來,似乎多年的疲倦又回覆到軀體上。我聞著床頭鮮花的芳香,迷朦著睡去。

我又回到了山林。沒有風,太陽照射著白花花的雪地。高大挺拔的古樹掛著潔白的鵝絨,飛鳥在林間穿行,抖動的翅膀震落了點點雪沫。我踏著白雪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山頂攀登。回首看著自己的腳印,一個接著一個,猶如交錯的陷阱一般。我繼續往前走著,啊,好像是根生站在山頂向我揮手。我努力攀登,但是我們的距離無法縮短。我筋疲力盡,幾乎是爬行著向山頂攀登,可是雪在日光的照射下開始溶化了,我猛然間向山下滑去。滾滾的雪水鋪天蓋地而來,我感到全身發冷。母親出現了,母親是我心頭的隱痛,我哭著喊著伸出手讓她拉我一把……

我驚醒了,心仍舊在狂跳著。我看到野原一郎正拿著純白的羊毛毯子蓋在我的身上。我穿著花紋綢緞旗袍的軀體,如一條受傷的蟒蛇一樣蜷曲著。我門四目相對。我叫了聲:

“野原君。”

聲音特別怯懦。

他笑著問:

“是不是嚇著你了?”

我故意嬌嗔地回答:

“是,你嚇死我了。”

他會心地給了我一個微笑說:

“昨夜,我們都傷心了,是嗎?今天你需要什麼樣的補償?”

我猛然摟住他的脖子,他軍裝的肩章生硬地硌著我裸赤的胳膊,他緊緊地擁抱著我。我哭了,心口堵的要命。我呢喃著說:

“都是我不好,總是讓你傷心。”

他輕輕推開了我,坐在我的身邊,欣喜地看著我。從他的面部表情來看,他根本沒有發現檔案丟失的事情。可我心裡又惴惴不安起來,我對他懷著一種感激、慚愧、仇恨、淒涼的複雜情緒,我的眼淚仍然在流淌。我擦著眼淚說:

“原諒我的冒失。你是對我最好的男人,假如日後我能代替你死,我情願為你死去,你要太太平平地活著。”

他從衣袋裡掏出一條潔白的絲帕為我擦淚,動作輕柔而雅緻。

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我感覺到他的雙眼透出著迷茫的光暈。

我說:

“野原君,不要再迷戀中國了,回到你自己的祖國去吧。在你們自己民族的懷抱裡發揮你的特長。”

他抓著我纖細的手指看著我的臉,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無比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破涕為笑了,興奮地問:

“真的嗎?”

他回答:

“真的。想到家鄉,總是痛苦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