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兄。。。。。。”我心裡難過,嘴上卻不知說些什麼,才剛叫了個名字,就被馬文才擺正身子,一字一句地對我道:“叫我文才。”
我抽了抽鼻子,眼眶突然一下子就溼熱起來,視線也模糊了。只隱約看到對面的人似乎輕笑了一下,口中說道:“笨蛋,哭什麼?”他語氣中雖帶不屑,動作卻異常輕柔地幫我拭去眼角淚水。我注意到他掌心依舊滾燙,使用袖子抹抹眼角,想要起身去給他弄塊溼布敷額頭降降溫。馬文才卻一把攬住我,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口處,口中說道:“阿棠,不急,我沒事,你先別走,我還有話想問你。”
他按下我的位置,離他的心臟很近,一聲聲心跳重如擂鼓,撞亂我的思緒。我明知道以一個男子的身份,跟他這樣是不正常的,但是也不知怎麼,一時間竟然完全不想動,只覺得這樣子靠著他的時候內心裡非常安定,反正。。。。。。周圍也沒人,他又病著,這次就先這樣吧。。。。。。
“你要問什麼?”我被他帶得情緒也很是低落,聲音不自覺地沙啞起來。馬文才溫熱的呼吸輕吐在我耳邊,下巴有意無意地蹭蹭我的臉側,低聲問道:
“大家都在那邊等繩子為什麼你卻要下來用自己換我上去?”
“要是繩子一直找不來怎麼辦?你當時處在那麼危險的境地,我放心不下。”馬文才靠的太近了,說話的時候嘴唇總是碰到我的耳廓,我悄悄向外微微挪身子,卻沒能挪動,馬文才圈著我的手臂不知何時又多加了一分力氣,手也蓋在了我垂在床邊的手背上,又低聲問道:
“那如果掉下去的不是我,是梁山伯呢?你也去救嗎?”
“他有祝英臺救,輪不到我。”
“祝英臺也掉下去了呢?”
“那當然是喊人來救,我又不會分身術,哪裡救得了那麼多?”
馬文才頓了一下,似乎感覺這個問題問得不好,於是略微思索,又改口道:“我換個說法好了。阿棠,如果,我和梁山伯,旬巨伯同時掉下山去,你只能救一個人,那麼你會去救誰?”
那個,文才兄摔傷的真的是腿麼?=。=他不會把頭也給撞到了吧?這個問題怎麼感覺很像妻子在問丈夫“如果我和你媽媽同時掉在河裡,你會救誰?”的那個萬能測試題啊?
“你們三個人沒事跑去後山跳崖玩啊?”我嘀咕了一句,又問他怎麼會和祝英臺兩個人在後山,馬文才卻顯得很堅定,繼續道:“先回答我,你去救誰。”
“還是先救你。”我悶悶地回答。反正樑山伯和旬巨伯也不在這裡,馬文才又生著病,就先滿足一下他的古怪心理好了。不過如果梁山伯或者旬巨伯真的掉下去的話,我可能也不一定會親自下去救得吧,應該會把衣服脫下來打結綁在繩子上,扔下去拽他們上來。可是到了馬文才,我卻擔心衣服和繩子綁得不結實脫落下去,二話不說直接拿自己代替繩子下崖。我一直以為我是有些討厭馬文才的,討厭他做事蠻不講理,自大暴躁,不過有時候仔細想想,我自己也滿暴躁的,沒資格說人家。
馬文才也告訴我,說祝英臺找他是因為換房的事情。好像是因為梁山伯什麼的,祝英臺讓他把我弄回去,別在那頭攪事。因為之前才跟我吵了架,馬文才就不愛搭理她,兩人說了幾句言語不合就分開了。偏偏要走的時候後山有一棵樹枯死倒下了,他們為了躲避那樹躲到山崖邊,又碰上了山體滑坡,導致兩個人全都掉了下去。
“你看,都是你亂換房間惹出來的事情。等回到書院以後,你就把房間換回去,好不好?”馬文才又問了一句。我微微猶豫,最後還是點點頭。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馬文才滿足地喟嘆了一聲,抱著我不再說話了。他身體的溫度似乎降了一些,我試著伸手去探他額頭的溫度,好像也沒那麼燙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