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笑點她的鼻子,“怎麼,嫌我算不上蓋世英雄?”
傾心看著近在眼前的閃亮黑眸,心底有一股喜悅的泉水噴湧而出,暖暖的,溼潤了她的眼睛。她拉過他,抵著他溫暖的唇,低語:“怎麼會?你就是我的蓋世英雄。”
主動吻住他的唇瓣,傾訴她心底的感動。八阿哥在她的唇上低笑一聲,很快接過了主動權,將她壓在玫瑰花瓣中,肆意親吻。許是玫瑰的芬芳太過煽情,傾心在他的親吻和愛撫下,渾身滾燙,情不自禁將玉腿纏上他精壯的腰身,微微扭動嬌軀,婉轉呻吟。
空氣驀然炙熱。八阿哥的氣息有些急促,勉強看了眼傾心,想提醒她別再玩火,誰知只一眼,她微眯的星眸裡氤氳的霧氣,雪白的面頰上泛起的紅霞,就將他的理智吞沒。
夢幻般芬芳搖晃的馬車裡,八阿哥輕輕解開傾心的衣釦,細長的手指溫柔撫過她的頸、肩,落在那一簇豐盈,溫潤滑膩,似絕世美玉,讓人想要擁有,又害怕擁有。如玉的肌膚映著火紅的玫瑰,有一種極致的誘惑。更致命的誘惑在她的眼眸裡,霧氣消散,清澈如水,就那樣毫不設防的、坦然地望著他,好像在對他說:“給你,能給你的都給你。”
八阿哥的眼睛一瞬間被刺痛。瑩白如玉的肌膚沾上豔紅的花瓣,宛如盛開血花,讓他想到了十多年前薔薇倒在血泊中的胴體,短暫的歡愉後,那種長久的絕望仍讓他的心痛得微微一縮。理智就在這絲疼痛中爬出來,和濃烈的情慾互搏。捨不得放手,又不敢草率擁有,八阿哥的額頭在反反覆覆中沁出了汗。
良久良久,在傾心臉上露出一絲瞭然的笑容時,八阿哥嘆息一聲,用花瓣把她的身體埋起來,直埋到脖頸。他沒有笑,只是看著她,低聲說:“再有五天,我們的園子就完工了,到時我在那裡娶你,只有我和你,我要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心兒,你別笑我,因為這是我愛你的方式。”
傾心也斂了笑,溫柔地撫過他汗溼的額頭,挺直的鼻樑,點了點頭:“好吧。不就是五天麼?我等得及。到時我會給你發個結婚證書,簽字蓋章,一輩子不許改變。”
“結婚證書?”
“嗯,就是證明我們互相擁有對方的文書,是合法的夫妻。”
八阿哥笑開,“這個我喜歡。”
馬車早就停下。八阿哥為傾心整好衣衫,拉她下車,陪她一起看了一遍承載著他們美好願望的園子。許多年後,傾心仍然記得這個殘陽如血的黃昏,記得風姿神秀又柔情似水的八阿哥,記得五彩祥雲似的馬車,和他們美到絕倫的,後來被他稱作“心園”的家。
命運有時候只肯給人一次機會,稍縱即逝,風雲突變,永遠都回不到當時當地。
第二日下午,傾心正在“花想容”精心製作他們大紅的結婚證書,一邊想著晚上回去如何跟鄔先生說她要嫁給胤禩,也許先生會皺眉,不過他總不會阻攔她,他從來對她都是縱容寵溺的。可是少不了要撒撒嬌,胡攪蠻纏一通。傾心想像著先生頭痛的樣子,嘴角禁不住上翹。
一大群官差就在此時突然闖了進來,問明誰是老闆,上來就拖她。傾心沒想到自己面對突然的變故,竟會如此鎮靜自若,不過也可能是她嚇傻了。她掙脫他們,示意驚惶失措的明藍和淺緋去找八阿哥,自己拉拉衣襟跟著官差出了門,上了輛蒙著黑布的馬車。
直到置身於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傾心才承認心底的擔憂:一定是胤禩出了事。只是她不明白為何會牽上她?如果說是滿門鎖拿,她應該還算不上他家的人。她知道他這次會沒事,但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沒事。她清楚他們每個人的命運,唯獨不清楚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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