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跟著他,暗中觀察他。
終於有一天,她被少年織田堵在了書店角落。
織田問她:“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小田思考了一會兒,謹慎回答:“我覺得你可以成為我暑期自由研究的課題。”
織田:“?”
小田:“當代青少年暑期行為活動觀察研究。”
織田瞭然:“哦。”
他似乎並沒有覺得冒犯,只是道:“我的生活很無趣。”
小田:“沒關係。”
織田於是就沒有意見了。
最後,直到暑假結束小田也沒有研究出少年到底揹負了怎樣的神秘過往,但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和織田成為了朋友。他還幫她寫了自由研究,甚至還寫得不錯。
小田看了直呼日本文壇未來的新星正在冉冉升起,並覺得他不念書就是教育界的一大損失。
織田說:“我有在讀書,只是沒有上學。”
織田又說:“而且,我還沒資格寫小說。”
對此,小田疑惑又不失禮貌地給出一個問號:“?”
“寫小說要什麼資格?”
她想不明白:“想到什麼寫就好了呀。”
織田搖搖頭,語氣認真:“我寫不出。”
小田迷茫。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念,小田交給織田她曾經動筆寫了一半的小說——嗯,就是那種名字長到足以交代主線的輕小說。
織田認真看完了,也認真在震撼。他像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還有這種小說的存在——想當然地堆砌著各種奇怪要素,前後設定還經常出差錯,連人物性格都飄忽不定,主線劇情邏輯更是搖搖欲墜。
但震撼過後,織田選擇尊重祝福:“小田原來喜歡這種小說。”
當時的小田還不懂尷尬,覺得這又沒什麼:“因為很有趣啊。”
織田點點頭:“嗯。但我和小田喜歡的故事不一樣,想寫的東西也不一樣。”
他合上書,平靜的語氣像是在莊嚴承諾什麼,顯得固執又堅定:“我不想書寫幻想,我想書寫人生。”
小田沉默。
好半晌後,她訥訥道:“你這人怎麼把想寫小說說得跟想追求大義一樣啊……”
織田卻搖搖頭,平靜道:“這不一樣。”
“太過遠大的理想像是天上的星星,無論你從什麼方向注視,它永遠就待在那個位置,反倒容易叫人迷失。但我想去做的,只是成為小說家罷了。”
“展開紙,然後拿起筆,僅此而已。”
“……”
小田再次沉默。
她忍不住格外專注地盯著捧著書坐在她面前的少年,那雙情緒總是有些淺淡的藍色眼眸盛滿了她未曾擁有過的覺悟與信念。
這份覺悟與信念並非難以觸控的無形之物,算不上是什麼遠大理想,卻因它的明確清晰而格外堅定耀眼。
她未曾擁有,便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但並不妨礙她覺得這熠熠生輝。
就像是鑽石。
“好吧。”小田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想書寫什麼樣的人生?”
少年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看起來有些茫然:“我不太確定。”
“但我在為此努力。”
小田不知道織田具體在堅持著什麼,但她很清楚織田對待小說的態度非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