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當看門下人,眼力還是有一些的,一見這血色玉牌就知不是普通物件,加之對方說是樊長老的朋友,當即拿了牌子去通報。
門子也不傻,人家一開始就是衝族長來的,現在明顯是行曲繞之法,當即直接先去找管家聞魁通氣。
結果聞魁此時正和族長聞袤在一塊,聞袤也正在和樊無愁下棋,邊下棋邊談事。
聞魁接到通報,離開涼亭與門子碰了個面,拿到血色玉牌翻看了一陣,也沒看懂來路,問了下情況後讓門子先在小院外候著,自己轉身快步回了亭子內,拿出了牌子給下棋的兩人看,“族長,門外有人來見您,被門房攔下後,對方轉而要見樊長老,說是樊長老的朋友,並遞出了此物作為信物。”
下棋的兩人頓時停了,樊無愁要了玉牌到手,一看到血色玉牌上面的嬌豔蘭花,頓時神情凝重,鼻翼前嗅了嗅,三個字脫口而出,“赤蘭閣!”
聞氏主僕二人相視一眼。
師父身後的鄒雲亭聞言忍不住上前看了看,也算是開開眼界。
樊無愁抬頭問,“魁子,來者姓甚名誰?”
聞魁:“對方沒說自己姓名,只說樊長老一見此物便會明白。”
樊無愁頓時皺眉,顯得有些猶豫,或者說是有些忌憚。
聞袤見他反應有點大,當即問道:“來者是敵是友?”
樊無愁:“非敵非友,素無來往,素不相識,不知為何要找你我,此時找來,難道也是衝那探花郎來的?”
說到探花郎,他身後的鄒雲亭嘴角忍不住繃了繃,他做夢也沒想到那個把自己打個半死的傢伙居然是名滿天下的探花郎,沒想到堂堂天下第一才子行事竟那般暴烈,簡直毫無文人風骨。
聞袤:“能讓長老為難,這赤蘭閣是何來路,為何從未聽說?”
“唉!”樊無愁輕聲嘆,“怎麼說呢,有些人和事在修行界也算是禁忌,是不會到處亂傳的,否則容易給自己惹麻煩。這赤蘭閣的閣主曾是千流山大聖的情人,據說與那位大聖之間鬧出了一些亂七八糟不便對外人言的矛盾,都是些傳說,我也不好亂說,總之這位閣主被那位大聖給踹了。”
眾人面面相覷,聞袤不解,“既如此,既已和那位大聖分了,婉拒不見便可,何故為難?”
樊無愁:“我們知道的都是表面,都是聽說的傳聞,鬼知道他們之間真正是怎麼回事。再說了,那位赤蘭閣主本身的修為也到了高玄境界,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輕易招惹的。”
聞氏主僕二人皆暗暗心驚。
對千流山大聖的私事,他們世俗中人可能不清楚,但對修為劃分方面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初玄境界多如狗,有了條件人人可入,而上玄境界則是所謂的玄之又玄,那已不僅僅是靠修煉資源就能堆上去的,更重要的是修行者自身的內在,能悟通則就通了,不能通透則終身止步不前。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謂之悟,謂之玄之又玄。
初玄和上玄之間,隔著一道絕大多數人終身無法逾越的門檻。
青蓮山已算是整個修行界數得上的靈植門派,然據他們所知,目前的青蓮山也只有五位上玄境界的修士,高玄境界的已經是很多年都沒有再出現過了。
試問主僕二人對赤蘭閣主的修為如何能不心驚。
“那見還是不見?”聞袤問。
樊無愁猶豫再三後,徐徐道:“我青蓮山倒也不是怕了它赤蘭閣,這畢竟是在錦國境內,還輪不到赤蘭閣隨意撒野,只是也犯不著刻意得罪,不妨見見看,看看對方究竟想幹什麼,再做決定也不遲,你說呢?”
聞袤微微點頭,對聞魁道:“既然是貴客登門,你親自去迎一下吧。”
“好。”聞魁應下,要了血色牌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