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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三言

,沒人提起抽籤一事,凝重的空氣下,似乎每個人都心知肚明,有什麼狂烈恣睢的風暴正在醞釀成形。

當那團扭曲著的、壓抑著的風暴終於疾速破繭而出的時候,甚至人們心中是長舒了一口氣的。在眾目睽睽之下,倏然一道白影自樓上射出,狠狠釘在中央高桌上,將上面陳著的籤文紛紛震開。

那傳說中“插標賣首”的白羽令,此刻羽尾顫動不止,瞬時奪走了所有人的注意。

這等輕無重量的羽毛都能疾射如箭,深入半尺,其人功力之強,可見一斑。大家忙起身看視,半晌,沒見動靜,便有人大著膽子拔出了白羽,卻見白羽令上插著一顆極小的蠟丸。用刀尖挑開後,露出了一個指甲大小的小銅球,上面好像刻著什麼字跡。

眼目凌厲的慧德高僧湊去看時,卻見上面寫的是“英華濃處百會生,寰宇盡地綿恨絕”。

當他念出這話,眾人皆又驚又疑,當即議論起來。然而七嘴八舌,卻並無頭緒。很快,又一支白羽令驟然飛出,釘在上一個的一寸之外。

這時上樓檢視的人趕回,告知大家,那射出白羽令的是岳陽樓頂層之上的天花機關,看來是有人早早安排好的。

這人真的是路白羽嗎?她到底想要說什麼?和君山大會有關嗎?

懷著種種疑問,再去看第二枚白羽令時,又是同樣的銅丸,這次上面寫的是“回望之顧,溫煦之柔。盟主左右,邪魔不休。”

與第一個相比,這話的含義就顯而易見地多了。謝釅身邊常常跟著的那個女子,雖然從未在眾人面前顯露風頭,但親近之人也皆知她姓甚名誰。顯然,這是在暗示她的身份並不簡單。

一時間,眾人議論如沸。紛紛看向謝釅時,卻見他面色陰沉,眉頭緊鎖,似乎也有些錯愕。

“那顧柔一向跟著謝公子,今日為何不在?她去了哪裡?”

“這個顧柔的出身來歷,謝公子可清楚?”

“謝公子到底知道什麼?也跟大傢伙透個底啊?”

……

指責聲中,謝釅端坐如常。這樣的境地他早已習慣,只是永遠不能適應的,是背叛。

而那個讓他又嚐到這種滋味的人,竟在此時恰如其分地出現。

和沈雁回一樣無聲無息,有如鬼魅,顧柔走進樓中,慢慢環視了一圈,不再如往日那般含明斂跡,著意收勢,隱在謝釅後面。今日現身,她一如在聖教之時,抬眼之間,仿若四周皆是教中臣屬,無需開口,就叫人心中一凜。

顧柔的目光掠過謝釅,駐在了任瑤岸身上。她淡淡開口:“但有所問,知無不言。”

儘管她看著的是任瑤岸,但每個人都莫名戰慄。半晌,竟無一人敢出聲盤問。唯有遙遙相對的兩人,一坐一立,相視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都為之凝滯,卻是第三根白羽令破空而來,打破了這分死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