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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零.利用

閣水榭,謝醞坐在太陽下,披著一條水貂皮毯子,正與嵇盈風和範雲迢說笑。三人時不時抬頭,看向不遠處練劍的嵇無風。自從阮氏下令嚴查府邸,隔絕賓客,謝醞幾日見不到新交的姐妹,煩悶不已。這日,她叫幾人來陪伴,下人也不敢違抗。嵇無風穿著暗紫色短褂,頭髮束得好高。只見他手中長劍一抖,一式“鳳泣血”使將出來,誰知劍鋒偏了力道,反震脫手腕,直直插進土裡。範雲迢格格一笑,朝他扮了個鬼臉,叫道:“師弟,你內力不濟,連劍都提不住,還是先去劈柴練練手勁吧。”嵇無風也不以為忤,甩開外袍走過來,毫不客氣地坐下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胡亂嚼了兩下,正要用手背抹嘴,眼前遞來一塊淡紫色的手帕,怔忡抬頭,看到謝醞期待的眼神,他接了過來,嘻嘻一笑:“還是謝小姐好,你看看你,做為師姐,只知道嘲諷我。”謝醞臉上一紅,瞥了範雲迢一眼,卻見範雲迢渾不在意地還口:“謝姐姐人好,那我就當那個說實話的壞人。”從小到大,作為一個不良於行的殘疾人,謝醞無法繼承家傳武功,習武報仇,甚至不能像尋常女子一般,呼朋引伴,閒逛遊玩。當看到風采卓絕,英姿照人的弟弟,朋友,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嵇無風和她一樣,一無是處,被人嘲笑,費盡力氣也無法得到別人輕而易舉,垂手可得的東西。與她不同的是,嵇無風身上有一種蓬勃的朝氣和達觀的心境。短短几次相見,她的目光就無法再離開嵇無風半寸。見嵇無風輕鬆回應,一如和旁人相處,並沒有其他人對她異於常人的態度:下人的懼怕,母親的偏愛,弟弟的忍讓,外人的譏嘲…她忘卻了自己的殘疾,第一次敞開了緊閉多年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