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唐時步步相逼,也不曾慌亂,始終是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
他嘆了口氣,道:“唐施主急躁,佛門功夫最忌諱急躁,性子沉靜,方能——”
“幹你何事?”
唐時懶得等他說完,一句話便打斷了他。
什麼沉靜不沉靜,什麼忌諱不忌諱,什麼術法,到了唐時的手裡都是殺人的術法,他要怎麼用便怎麼用,哪裡容得他人置喙?廢話老多,打得你說不出話來還差不多!
冷了臉,不再說話,唐時手掌一翻,便是一招韋陀掌法裡的“靈山禮佛”,殺機凜冽,哪裡有什麼佛門之中的清淨模樣?
用的是佛門的術法,骨子裡還是個出手不留情的唐時。
一招一招,咄咄逼人,攻勢甚猛,不同於之前的大招,唐時的這些個術法一招一招,都是極為清晰的,也算是將小自在天的術法精華展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小自在天千萬年沉澱,一一從唐時這外人的手中展現出來。
泓覺心中不可謂沒有疑惑的,唐時到底是哪裡來的這些個術法?
左手再次一伸,在他擊出的三百道掌影還不曾消失的時候,便有一把長刀握在他手中,而後狠狠往地面上一斬,便有一道裂痕從唐時的腳下延伸開去,一直到泓覺腳下。
泓覺卻在那裂縫即將過來的時候,一掌拍在地上,卻翻身而起,袈裟跟著他動作狂舞,而後便雙掌一合,同時喝道:“合!”
刷啦地一聲,這一道裂縫竟然應聲而合!
唐時哪裡能看到他得逞?便一聲笑,再次一刀砍下:“裂!”
“合!”
“裂!”
眾人:“……”
微風拂過面頰,那種感覺真是微妙得無法言說。
簡而言之:好操蛋。
幼稚的行為是不會持續太久的,這不過是表面上的意氣之爭,真正的驚險局!
唐時的刀氣順著地面便傳到那邊泓覺掌印處,一次又一次地衝擊,一次又一次地被阻攔,又一次次地鞏固!
殺氣凜然,唐時最後一刀劈在地面上,手中刀刃轟然碎裂,終於化作了一道道氣流,消失在了他手中。
巨大的裂縫再一次向著泓覺撕去,泓覺伸出掌來擋,卻覺得自己手掌也被這凝結著煞意的刀氣撞上,登時便紅了一片。
他已然收了內傷,面上一陣潮紅閃過,很快又消失不見。
唐時收手站住,給他一會兒喘息的機會。
他像是貓戲老鼠一樣,連著劈出無數的破戒刀,他手指也有些發麻了,他右手將自己咬著的三株木枯枝取下來,往指間一夾,便像是夾住了一支紅梅,那姿態閒雅之中帶著幾分清淡。
“泓覺法師,你修行不夠看。”
泓覺苦笑:“術法修煉,固不如唐施主矣。”
“不如就不如,哪裡來的那麼文縐縐的話,聽得心煩。”
唐時的臉,還真是一本書,說翻就翻,上一刻還在笑,這一刻便已經是嘴唇下拉,眼底冰寒,“老子最討厭的便是禿驢。”
三株木枯枝,不過是一節很普通的枯枝,遠遠比不上唐時那三株木心筆,可是增幅的效果仍然在,而枯枝更有一種很獨特的功效。唐時是技法研究方面的天才,能夠自己改靈術出來,便能夠自己研究靈術。
蟲二寶鑑固然厲害,可是頁數畢竟有限,唐時只是未雨綢繆而已。
他喜歡自己研究的感覺,因為出來之後相當地有成就感。
比如現在。
手指很輕而易舉地便劃出了一個圓弧,唐時便將那枯枝一抖,轉眼竟然就化作了一把劍,這劍,適合用“達摩劍”。
靈力灌注到枯枝上,唐時的劍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