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合乎天道,想著終有一日無限接近於無情只天道,脫出七情六慾之苦;逆天者,不願受蒼生顛沛流離之苦,一反天道所設定的七情六慾之苦,也只為求一個“無情”二字。
所以無情者,方能登仙。
古時有人殺妻證道,便類似於此。
若天下真有無情道,那便是登仙之道,可芸芸眾生修煉不過只是為了無情,若有無情道之捷徑可走,也不必汲汲營營了。
所以殷姜給自己的無情道,一則可能是上古修仙之真法,乃是真正登仙之道,另一則,便是作假了。
回想自己所遭遇之一切,最大的疑點竟然落在了殷姜的身上。
唐時抬首望天,一路往前面走,身邊是非也走。
他道:“我本想說,既然還有十二年,或可浮生偷閒般隨心所欲,可想想左右不過過眼雲煙,我此刻情難自控,說來也是累人,因而不說了。”
是非一笑,卻道:“你已然說出口。”
唐時點點頭,“嗯,說給你聽。”
☆、第十九章 反水
遠遠的古道上;出現了一個戴著白色斗笠的人;看著穿一身粗布衣服;很是樸素。
他一臉的風霜之色,看得出這些年在外面沒有少受苦。
眼見得已經從西山進入南山的地界兒了,白鈺在水邊停下腳步;將斗笠摘下來;捧了水將一身塵土疲憊洗去,他離開門派也算是有不少的時間了,不過修為也有了很大的精進,轉瞬便已經是元嬰後期。只是走再遠,洗墨閣也都是白鈺的家。
他覺得自己此刻乃是歸巢的倦鳥;有像是衣錦還鄉。
有一話叫做“近鄉情更怯”,他嘆了一口氣;將畫裳換上,整理頭髮,衣物,直到一絲不苟,又恢復成原來那個翩翩公子模樣的白鈺,他才笑自己最近過的簡直是野人的日子了。
這一段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只是白鈺速度快,基本上已經走遍了小荒四山,增長了不少的見識。偶爾有大荒那邊的訊息傳出來,其中有一些關於唐時的,也大多都是好訊息,看樣子他們的師弟在大荒還不錯。
只是大荒小荒之間的訊息傳遞,對一般人來說,有一個滯後期,白鈺聽到這些訊息的時候都是已經發生過許久的了。
前些天說唐時幫助是非,進行第十三閣的建閣挑戰,已經出發往下一站了。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白鈺也不清楚,大荒的事情一向是離奇古怪又無法言說的。
一下進入到南山,抬頭便能瞧見這一片山巒。
興許是白鈺穿著的畫裳太過招眼,竟然有不少過路看到白鈺的修士格外多看他兩眼,白鈺也沒覺出什麼奇怪來,只是忽然有人看了他一眼之後便遠遠地避開了,這就讓白鈺覺得有些奇怪了。
眼見得距離招搖山越近,白鈺心中的不安也就越加強烈起來。
他皺緊眉頭,忽然之間騰空而起,只化作一道白光,轉過兩座山巒,記憶之中的招搖山,便該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只是——招搖山……
滿山祝餘草消失了個乾乾淨淨,他眼前的只有一座已經被燒焦了的山頭。
火,看著早已經熄滅,可滿山的建築早已經被火吞噬得乾乾淨淨。
原本是墨溪的那一條蜿蜒的痕跡裡,早已經見不到半分水跡,而下面的洗墨池之中更是一片狼藉,光禿禿的樹木,燒焦成一片黑炭,哪裡還看得出昔日模樣?
白鈺完全愣住了,山上有人,看著卻不是洗墨閣服飾的弟子,他只慢慢走向前去,那些人身上的服飾有些眼熟,白鈺用了很久,才想起那是明陽門的服飾,這些都是明陽門和百鍊堂的弟子。
他們像是認得白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都跟白鈺遇到的那些路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