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起揚鼓著掌,嘴角邊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譏諷神色,自竹林後慢慢的轉出來。
瞬時間,章乾的臉色大變!
秋無意的臉色也變了。
在場眾人紛紛單膝跪下行禮。
卓起揚並不看別人,只看著秋無意將寒玉匕收進懷中,隨即躬身行禮,神色間若有所思。
看了一陣,他的目光移到章乾的身上,“章舵主,我聽說你和戚堂主的關係很好?”
章乾低頭道,“是。”
“你今日私闖這修竹院,也是為了他?”
“是。”
“戚堂主雖然受懲,但還不至於死,而今日你若為了他丟掉性命,你的死是不是不值?”
章乾猛然抬頭,張了張口,卻終究沒說出話來。
卓起揚道,“章舵主,你的行事太過於莽撞,還需要多點歷練。本座將你降為香主,依舊跟隨戚堂主麾下,你可有話說?”
章乾遲疑了一陣,還是堅持道,“屬下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戚堂主他……”
卓起揚搖搖頭,轉身吩咐一邊的黑衣少年道,“屈墨,你帶著他去議事堂,告訴戚堂主去休息罷。”
屈墨躬身領命。
章乾大喜,歡天喜地的跟著屈墨走了。
卓起揚揮了揮手,周圍的數名影衛的身影輕飄飄的掠起,就如同影子般在周圍倏然散開不見了。
諾大的後院頓時只剩下他和秋無意。
秋無意垂著頭站在卓起揚的對面,心裡也知道今日惹惱了他。
縱然他今日的做法和卓起揚的想法一致,但這種越俎代庖的事情還是少作為好。
想起剛才的種種行徑,秋無意忽然覺得很無趣。望望柏樹下冷掉的一桌酒菜,飲酒的興致也敗了。於是他行禮道,“屬下也告退。”
等了一陣,見卓起揚始終不說話,秋無意暗自嘆了口氣,轉身就要出去。
一隻大手猛地攬上了他的腰,用力一轉一帶。秋無意腳下一個踉蹌,人頓時站立不穩的栽倒進身後的懷抱中。
“啊……”低低的驚呼聲響起,隨即又被熾熱的唇堵住了。
人被緊緊壓在柏樹上,粗糙的樹皮磨得背後一陣熱辣辣的痛,火熱的吻輾轉在淡色的豐潤雙唇上,顫慄的快感自唇與唇交合的地方、自身體面板接觸的地方無法遏制的傳來。
輕微的絲帛摩擦聲響起,腰間繫緊的絲絛衣帶被拉開了。
秋無意吃驚的猛然睜大了眼睛。竟然要在這裡……
眼前是卓起揚輪廓分明的英挺面容。曾經無數夢迴,幻想中才能伸手觸及的這張面容,如今就近在咫尺。如果是他的話,又有什麼關係?
抬起來準備推拒的手又緩緩垂了下去。
空氣中迴盪著細細的喘息聲和嗚咽的呻吟聲。
注視著眼前紅暈的臉頰,汗溼的烏黑長髮,卓起揚摟緊了懷裡的人,幽深的暗色眼眸中似憐惜,又似感傷,種種難以明瞭的複雜神色閃過眼底。
第九章
月色如水,瀉地如銀。
十一月十五,正值月圓之夜,難得的好夜色。天涯各處,都少不了雅人執杯在手,吟詩賞月。
而天子腳下的京城,根基數百年的繁華之地,風雅人自然更多。
和以往去處不同的是,今夜的眾多文士雅人中,十個倒有八個去了新近開張的閒人居茶樓。
華燈照得茶樓周圍夜色亮如白晝,生意正興隆。閒人居的紀大老闆卻是意興闌珊,坐在自家後院裡不住的唉聲嘆氣。
剛嘆了幾聲,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人影,冷冷道,“大把大把的銀子賺進來還愁眉苦臉,你到底有什麼不滿意的?”
紀鴻熙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