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越來越多的人返回了柏溪鎮,鎮子裡面也開始緩慢的復甦起來。
同樣的菖蒲的工作量也越變越多,轉眼就到了建安八年的春天,建安八年一月的早上,外面的寒冷和堂內火盆的暖意讓早早起來的菖蒲有些昏昏欲睡。
少年蜷縮在櫃檯的後面,用棉布袖子將自己的耳朵護住的同時將手臂墊在臉頰和桌面之間。
就在周公搖著蒲扇,就要將小少年給邀請入被雲霧繚繞的夢鄉中前,砰的一聲踹門聲讓菖蒲的瞌睡蟲瞬間被嚇得四散開來。
原本已經開始上下眼皮子打架的少年猛地睜開了眼睛,原本的睏意瞬間蕩然無存。
“這樣不好吧。”
就在菖蒲努力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時,那被踹的門外則是傳來了一道微弱的聲音,隨後是更多的嘈雜聲,似乎百草堂外面正聚集了一大群人。
“有什麼不好的,他這鋪子要不是我善,他能蓋的起來,當年那條斷掉了脊樑的哈巴狗是誰給了他一個盆,沒有那個盆子我看他現在還要吃人扔在地上的東西。
這畜牲才上桌几天,就忘了主人的鏈子,看看,這才鬆開鏈子多久,這就攛掇起來外人咬起主人來了。
看我今天不打死他。”
“醫鬧,不太像啊,最近也沒有什麼難搞的病人,難道是哪家吃過百草堂藥的老人壽終正寢了,還是從百草堂進藥的那些赤腳醫生又將髒水給潑到百草堂的牌匾上來了。”
菖蒲摩挲著光滑的下巴,不過依然還是去了後院將正在洗衣服的黃柏師兄給叫了出來。
原本百草堂內大件的衣服都是交給鎮子裡面相熟的兩家洗衣娘去洗的,只是荊芥坑爹連帶著將整個百草堂都坑了一把。
現在百草堂正在開源節流,這洗衣服也被砍掉了,黃柏看了看菖蒲那白嫩嫩的小手,就將菖蒲冬天的衣服給包了,讓他處理藥材去,免得手上生了凍瘡。
小孩的面板都太嬌嫩,黃柏依稀記得師傅當年也是這樣說的,他的大件衣服在當時那個他們剛剛到柏溪鎮落腳的困苦時刻都是師傅在冬天用冰水搓洗的。
“有人堵門。”
菖蒲看著師兄被凍的通紅的手,趕忙將乾淨的毛巾遞了過去。
“你去叫趙捕快過來幫忙看一看,我在前面穩住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