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堂人的剛恢復正常的心跳頓時又停了,阿如更是嚇得連眼淚都不流了。
“你……”定西侯世子盯著她,面色陰雲密佈,額頭青筋漸爆。
“我說的不對嗎?”齊悅毫不退讓也等著他,什麼樣的家屬沒見過,什麼樣的醫鬧沒見過,治病的時候,這裡是醫生的地盤,才不會輕易就被別人控制!怕你?!才怪!
“好了,都別吵了。”一個男人搖頭說道,一面伸手將定西侯世子拉住,一面衝齊悅溫和一笑,“這位娘子,沒有這種藥,手術是不是真的不能做了?”
“那當然,你要知道是要用針線把血管,肉,皮縫起來的,得有多疼,沒有麻醉藥,人根本就受不了。”人給我笑臉,我自然給人笑臉,齊悅神情緩和說道,一面嘆口氣,想起什麼看向那大弟子,“哎,對了,你們,你們有沒有麻醉藥?”
“麻醉藥?”大弟子面色糾結。
“你們叫什麼?麻沸散什麼的?”齊悅問道,“就是華佗李時珍都發明過的……”
“華佗我知道,只是李時珍是何人?”大弟子問道。
齊悅張口結舌。
“不管是什麼人吧,你們中醫應該也有麻醉的藥,快些給他用。”她甩開這個問題忙忙說道。
“華佗神醫所創的麻沸散我們無緣得見,如今只有睡聖散,不知道可否?”一個聲音從外邊傳進來。
大家尋聲看去。
“師父。”千金堂的學徒們頓時滿面驚喜的喊道。
這是一個年約五十的老者,鬚髮斑白,穿著長衫,面容慈祥,這便是千金堂的主人,劉普成。
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被齊悅這邊吸引了注意力竟無一人察覺。
劉普成說話時,正從元寶旁邊站起身來,一面放下袖子,顯然剛檢視過元寶的傷口。
“您回來了?”
“師傅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弟子們紛紛湧過去問候。
“且不說這個,救人要緊。”劉普成擺手制止徒弟們的喧譁,邁步上口中說道,“這位娘子,可能一試?”
齊悅看著這老者,點點頭。
有了那老者的歸來,滿堂的學徒有了主心骨,很快按照他的吩咐端來了藥。
齊悅停止了輸血,看著那老者親自喂傷者喝下藥,然後等待藥起效。
“娘子,請試一試吧。”劉普成說道,一面讓開位置。
也不知道行不行,齊悅深吸一口氣,剪開包紮。
血肉模糊的傷口還是讓阿如心慌,她忙轉開了視線。
齊悅拿著剪刀慢慢的接近失活的肌膚,伴著剪刀的動作,傷者陡然發出一聲慘叫,但他很快咬牙忍住,卻已經痛的渾身不自覺的發抖。
齊悅咬著牙剪下了這塊肌膚,然後拿起持針器慢慢的穿向一根血管……
痛聲無法剋制,傷者渾身痙攣。
“不行,不行。”齊悅放下針鑷子,搖頭喊道。
所有人這才見識到有多痛,然後大家忍不住去看一旁的元寶,想起方才他縫合的時候,就跟沒事人一般。
“這麼厲害的麻醉藥啊……”有人忍不住喃喃自語,看向被齊悅扔在一旁滾落在地上的空瓶子。
伴著剛才的動作,再加上解除了包紮止血帶的束縛,傷者傷口的血又開始湧出。
“果然是不行啊。”劉普成臉上也是失望,“當年傳華佗神醫剖腹救人,一碗麻沸散吃下去,無痛無覺,看來是真的,只是偏偏失傳了……”
齊悅一臉的沮喪,沒有器械,她就跟聾了瞎了一般,沒有藥,她就跟沒了手腳一般,什麼用都沒有……
爸,我真的是什麼用都沒有啊……
爸,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