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懷中似乎抱著什麼弱小的小生命,他唯一可取的就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這雙眼睛含著“怯怯”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眾人。那膽怯、羞澀的表情正告訴馬車裡的其他人,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土包子。
馬車裡的五個人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都十分默契地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首先是坐在林雷右手邊的老人,老人穿著破舊的衣裳卻很是乾淨,蒼老的臉上表情卻是格外的嚴肅嚴謹,而坐在老人另一側的是個十三四歲的男孩,男孩的雙眼無神,臉色更是呈現出異常的蒼白病態,雙眼之下更有很濃的眼袋。
男孩像是數日未能好好睡眠了,他靠在老人的懷中,似乎是在休息。
男孩的另一側坐著的是一個女人,是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相貌普通,身材是那種農村婦女常有的豐滿肥碩的身材。只是女人的眼神極為的高傲不屑,還帶著某種不懷好意的笑容。
這三位還算是普通的角色,真正讓林雷感到不安的是他另一手邊,離他們坐得遠遠的兩人。那兩人都披著極為廉價的麻布斗篷,但即便如此林雷還是敏銳地發現了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武者氣息和魔法氣息。
這兩個人讓林雷在意的是那位戰士,雖然他極力隱藏周身的鬥氣,但是長期訓練的戰士吐納方法特別,林雷一下便能辨認出來。此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感比之光頭威爾蒙護衛長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那就是說鬥氣在七級或以上!
而靠著他坐的那名魔法師,林雷之所以認為他是魔法師,那是因為他感覺到此人身上的氣息很弱,連呼吸之間都帶動著魔法元素的波動。
正是因為林雷魔武雙修,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和魔法或者鬥氣打交道,所以眼前的這兩個人根本騙不了他。
林雷感覺到那位戰士雖然閉著眼睛假寐,但是周身仍然凝聚著微波的鬥氣戒備著,可見他在防著什麼東西。
一時間,林雷感到頭疼,他好像捲進了某件麻煩的事件裡了。
這時,林雷身旁的那位老人找他搭話,說道:“小兄弟,你好啊,我叫安德魯,這是我孫子菲利爾,你也是要去費城嗎?”
老人“和藹可親”地說道,林雷看到老人的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當即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林雷“怯怯”地說道:“你好,我叫阿爾,很高興認識您。”
頓了一頓之後,他又“靦腆”地說:“我是要去費城,老爺爺你們也是要去費城嗎?”他的眼中閃爍著“渴望”的光芒,像是一個離鄉背井的小孩在忐忑不安中找到了同伴一般。
“是的,我們是要去費城,請問阿爾,你要去費城做什麼?”
林雷乖乖巧巧地回答道:“我要去貝蒂姨媽家裡,父親說我已經到了可以獨立的年齡,貝蒂姨媽要給我在費城介紹工作,是做鐵匠學徒。”
林雷的眼中帶著某種“興奮”。
叫安德魯的老人和他的孫子對視了一眼,明顯鬆了一口氣,並且對林雷的不屑更甚了。
馬車顛簸得厲害,林雷本來靠著馬車壁,但是晃得實在太厲害,只好坐直了身體。
大概已經到了正午時分,馬車依舊顛簸,林雷掏出懷中的乾糧就著水吃著,乾糧只是一塊乾麵包,硬邦邦的實在難以下嚥。林雷只好咬了一塊含在口中慢慢磨著,權當打發時間。
因為身邊的這五個人身份都特別,林雷也沒有冥想。
這會兒,那位一直不說話的中年婦女,從布袋裡掏出一條肉乾,微笑著朝林雷遞來:“小弟弟,來,這個給你。”
林雷頓時“眼睛一亮”,禁不止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他垂涎地盯著女人手中的肉乾,片刻又猶豫地問道:“真的是給我的嗎?”聲音帶著些微的顫抖,不敢置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