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姑娘不情不願地抱著被子坐了起來。
這個時候還來敲她的窗,最好是有點正經事。
她坐著沒動。
窗戶那兒又傳來了“啪”的聲響。
薛沉魚只好穿了衣裳起身,順便披上了帶風帽的斗篷。
剛推開窗一條縫,便有一隻手迫不及待的摁住了窗邊。
緊接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便探了進來。
當然,冷風也灌了進來。
薛沉魚似有防備地拉上了兜帽,退了兩步,避開風口,才長長抒了口氣。
“這個時候世子不在王府守歲,跑侯府來做什麼?”
來人一身紫色的繡瑞獸圓領袍,金銀絲線滾的邊,腰間繫著玉帶,頭上戴著玉冠,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站在那兒,端的是風度翩翩,俊美非凡。
嗯,若不是吃了些酒、趁夜翻窗來訪就更好了。
只是。
司徒禎並沒有說話,只是一味地看著她笑。
薛沉魚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在大聲叫人和把他打出去之間,選擇了退回榻上。
司徒禎反手將窗戶關的剩下一條縫,跟著坐到了軟榻上。
“世子倒是不客氣。”
司徒禎咧嘴笑出一口白牙,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羊脂玉,“你瞧,我得到了什麼好東西?”
那色澤水頭一看就是上好的東西。
但薛沉魚只淡淡看了一眼,就轉開了。
“是世子上哪兒得了這個東西我不關心,這麼好的東西,王府裡有王妃,還有安寧郡主,怕是那二位都不過分,給我看又有何用?”
司徒禎二話不說,徑自便將玉塞進她手裡,“不會給什麼王妃,也不會給什麼郡主,就是給你的。”
玉是暖玉,觸手生溫。
而且是這麼大的一塊,價值不菲呀。
“王妃要什麼東西,自然有王爺替她操心;郡主也有她的王爺爹,何必要我這個紈絝替她操辦?”
這話說的,好像王爺王妃不是你父母,郡主也不是你妹子似的。
薛沉魚在心中腹誹,反手將玉放下,給他倒了杯溫熱的茶水。
“世子,你這麼晚過來,於禮不合。要是被人看見你在我房裡,我便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吃口茶解解酒,早些回去吧。”
“不會有人看見的。”司徒禎脫口而出,說完又覺得哪裡不妥,隨即改口道,“不妨事,若是被人看見了,我正好給薛侯下聘迎娶你。”
薛沉魚一下聳起來。
“世子莫不是吃了酒,說的醉話?”竟給她爹下聘的話都說出口了。
“我沒醉。”。司徒禎急忙拉住她的腕子。
雖然隔著衣裳,但他掌心的溫度依舊燙的驚人。
“世子還是早些回去吧,時候不早了,吃了酒再吹了風,明日起來容易頭疼。”薛沉魚說話便要掙脫他的鉗制,去開窗。
誰知司徒禎拉的緊緊的,就是不肯撒手。
“我不回去,我是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嫁我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不回去。”
還說沒醉。
都說這樣的胡話了。
薛沉魚好笑不已,“世子,你真的醉了,你再不鬆手我就喊人了。”
“屆時我爹孃還有家中下人進來看見你這樣跟我拉拉扯扯的,對你名聲可不好。”
司徒禎略微一想,“為何不是對你的名聲不好?”
薛沉魚:“因為我嫁過人,和離過一次了,世子你可是清白之身。”
“胡說,你清白的很。”司徒禎氣嘟嘟的道。
薛沉魚一時語塞。
此時的這位誠王世子,一點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