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rdo;謝一鷺緊張地說,&ldo;你找錯人了吧?&rdo;
他停下來,隨時準備回身,老人卻很不當個事似的:&ldo;高個子,讀書人,長得挺俊,有點窮酸,不就是你麼。&rdo;
謝一鷺啞然,&ldo;窮酸&rdo;這個詞兒雖然不中聽,可說的好像真是自己:&ldo;他……他跟你這麼說的?&rdo;
&ldo;啊,&rdo;老人頭也不回,有種淳樸人的粗糙,&ldo;前邊,就到。&rdo;
他左拐右拐,真的很快就領到了,一座小院,走的後門,進院他便吹熄了燈籠,拿枯枝般的手指給謝一鷺指著堂屋:&ldo;去吧,等你呢。&rdo;
&ldo;誰?養春?&rdo;謝一鷺做夢一樣,不敢信。
&ldo;我主子,&rdo;老人拿凸出而渾濁的大眼睛看著他,&ldo;我也不知道叫啥,小雞崽兒似的,歲數不大銀子不少!&rdo;
這說的是廖吉祥!謝一鷺不再遲疑,提起衣擺就往堂屋的臺階上跑,跑到門口站住了,吸一口氣,想起《西廂記》裡說&ldo;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rdo;,手上稍一使力,門&ldo;嘎吱&rdo;一聲開了。
先聽到誦經聲:&ldo;諸有淨行者,能伏諸惡業,敬禮如是等,於我常衛護。若逢諸恐怖,一切惱亂時,並及災害時,疾病變怪等。及被毒所中,不利益之時,護我並眷屬,無病壽百歲……&rdo;
是他的聲音,謝一鷺一動不動,心裡卻澎湃得驚濤駭浪,往前一步跨過門檻,他如同饑渴乾涸的小糙,戰慄著去迎接那個只屬於他的春天。
廖吉祥站在東窗下的佛龕前,雙手合十,笄著發,髻邊少見地插了一朵茉莉花,見謝一鷺來了,他匆匆嘀咕了一句&ldo;奉佛弟子廖吉祥&rdo;,糙糙結束了誦咒。
沉默下來,他似乎不知所措了,跛著腳走過來幾步,又審慎地退回去,謝一鷺不知道他遲疑什麼,該遲疑的那個明明是自己啊,上次他逞欲對他做出的那些事,一想起,他就後悔得羞愧難當。
&ldo;還挺近的吧,&rdo;廖吉祥忽然說,謝一鷺一時愣怔,沒出答話來,廖吉祥等了等,窘迫地放輕了聲音,&ldo;以後你來方便……&rdo;
原來他說的是院子,謝一鷺趕緊答:&ldo;近,很近,&rdo;近得簡直像專門為自己置辦的,&ldo;簡直像是……&rdo;他識相地住了口,留下半句‐‐簡直像是金屋藏嬌了!
廖吉祥偷偷看了他一眼,兩個人面對著面,其實談不上&ldo;偷&rdo;,可那膽小得若即若離的目光就是讓謝一鷺覺得心癢:&ldo;我以為你不肯再見我了呢……&rdo;他不過來,謝一鷺便朝他走過去,&ldo;悔死我了。&rdo;
廖吉祥放鬆下來,乖乖地等在那裡,沒有動。他戴花的樣子好看極了,謝一鷺借著微弱的燭光貪婪地欣賞,說不上理由,他就覺著那花是有意為自己插戴的,美則美矣,可傷了他凜然的寒氣。
伸出手,他輕輕給廖吉祥摘下來,不像人家的情郎那樣多情地在鼻端嗅一嗅,而是漠然地放到一邊。
廖吉祥的視線隨著他放花的手遊移,一副驚慌的神情:&ldo;我以為你喜歡……&rdo;
&ldo;我喜歡你,&rdo;謝一鷺大膽地說,在這間秘密的&ldo;金屋&rdo;,他毫無顧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