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雀倨傲地抬著頭,犀利視線掃過一窩犯罪分子。羊妖斷了角,馬妖折了蹄,老虎獅子豹子被一頓暴揍扔在牆角,任雀的飛刀削鐵如泥,在他身邊繚繞。
煙花的閃光從舊窗的拼格中透進來,照不到任雀的表情。
也不知道是犯罪分子還是懲罰犯罪的分子更像惡人。
「解決了,叫行政來收拾殘局。」任雀對著通訊道,九尾沒什麼感情波動的聲音傳來,應了聲好。
任雀還要再說什麼,突覺教堂中溫度驟降,毫無徵兆的冰晶拔地而起,一霎將教堂內所有妖都變成了夾心的冰雕。
任雀側目,這時才察覺自己鎖定在楚虞身上的禁足咒已經被破了。
門被推開,被時而閃動的煙火拉長身影,身居上位者的威嚴在楚虞眉間展開,他抬頭,一眼就鎖定了任雀。
像獵人找到了他的獵物。
任雀乖張地挑起眉,倚在禱告的長椅邊,並未說話。
楚虞的神態有時戾氣十足,讓人下意識避其鋒芒,但任雀少見他如此,也同時察覺楚虞的不正常。
楚虞踏入教堂門,如麵條魚一樣慢慢滑到一個豎起的冰晶下,不敢見人般,小心翼翼自言自語。
任雀聽清了,楚虞說的是:「怎麼辦,楚虞要怎麼過去才不會被認為是搭訕呢?」
「可是他長的好漂亮,好想娶回家……」
「他瞪楚虞的時候也好性感。」
「但他有喜歡的人了……」
「楚虞要求婚!」
楚虞遊走在各種冰晶間,順手敲下來一塊,咔咔用牙咬,咬出一枚醜不拉幾的戒指。
人魚這求婚儀式,還挺便宜大碗的哈?
任雀一時無語,過了一分鐘,扭捏的小美人魚終於拖著他綢緞般的尾巴和大土豪冰戒,來到了任雀面前。
任雀垂眸,審視著楚虞。
楚虞卷著椅子背,力圖讓自己看起來更有氣勢,他深吸一口氣,剛要說話,突然見一抹影子從右側冰柱中突破出來,刀光一晃。
不知何時,一隻狼妖暴起,拖著單臂,混血的手緊握著刀,朝楚虞砍來。
楚虞不悅地蹙起眉,眉角壓下,抬手,蹼微微張開,一股冷氣快到連任雀也無法捕捉,下一秒,狼妖的身體碎成冰碴,連血都沒留下,落成了地上的一灘白色碎塊。
毫不血腥的除妖方式,又處處透著暴虐。
任雀收回短暫停留在「屍體」上的目光,轉回目光,便見楚虞在他面前小幅度晃動,扭扭捏捏,瞧瞧抬眼觀察他的神色。
「你好,楚虞很喜歡你。」楚虞大膽發言。
任雀瞥了眼滿屋子妖怪,不覺得這是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奈何楚虞不在乎。
「我不喜歡你。」任雀玩味道。
一條石頭魚咔嚓一下,任雀聽到了芳心碎裂的聲音。
很快,魚拾起自己的芳心,拼成完好一顆。
「感情可以培養!」楚虞急切道。
任雀勾起唇,「怎麼培養?」
楚虞嬌羞地,勾住任雀的指尖,與剛才煞氣凜然的魚亳不相符。
他的面板發粉,尾巴因愉悅而晃,道:「拉手手。」
任雀看了眼被佔便宜的手,強忍著沒收回去。
神農氏的傳人是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娘,曾因不小心說錯病名而讓尾生以為自己身患絕症險些去跳江,所以領著楚虞到她的醫館,任雀還是有些不放心。
「任先生,情況九尾和我報告過了,我解析了毒粉,是一種針對海妖的致幻藥物,楚虞的血液裡大量殘留,代謝需要一週左右。」
神農掏出自己的瓶瓶罐罐,女孩嬌俏,說話如百靈鳥在唱歌。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