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松江,北地坡陵園是個不起眼的小陵園。
林越父母的骨灰,都葬在這裡。
當林越停好了車,手捧著鮮花,往墓地走的時候,忽然看見了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
林越微笑打招呼道:“陳園長,好久不見。”
陳力:“哎呀!
林總,您來啦,我還納悶呢,您可有一陣沒來了。”
林越:“紙錢什麼的,你這都有吧?”
陳力急忙道:“別人來,那是夠用。
您來了,我得開車出去再進一批,馬上就回來。”
說完,陳力急匆匆的奔著停車場的一臺卡車跑了過去。
林越沿著林蔭小路,來到了一處小墓地。
墓碑周圍,被打理的十分乾淨。
林越把鮮花放在墓前,盤腿坐了下來。
“爸,媽,我沒事了。
20年內死不了了。
而且我感覺,我有可能活成個四五百歲的老怪物。”
林越呵呵笑著,掏出來了一塊小手帕,上前擦拭著墓碑。
“終於賭贏了一把,我才敢來跟你們說。
你們在下面還好嗎?
別怪我。
兒子看膩了你們日復一日,精打細算,按部就班的一生。
我不想過那樣的日子。
哪怕命短點,我也想隨心所欲的活一回。
你們也看開點吧。
別老想著,讓我四平八穩。
別總勸我,對這個負責、對那個負責。
別總催我結婚、生子、養孩子,再看他結婚、生子,幫他養孩子。
那不是我想要的。
這一輩子,我只活我自己。
是,是自私,就讓我自私點吧。
爸、媽,兒子現在什麼都有,再不像先前咱家那樣緊巴了。
可是
我卻沒辦法讓您二老享半點兒子的福。
就只能,多燒點紙錢給你們。
讓你們在下面,也能當個有錢人,不再活的那麼累。”
離開了墓地,陵園中間的大火爐正在熊熊燃燒著。
園長陳力親自往爐膛裡推著燒紙,滿滿的一卡車紙錢,已經燒了三分之一。
林越拎著一箱中華煙走了過來。
他拆開了一盒,遞給了陳力一根,自己點上了一根。
然後,把其他的煙全都扔進了爐膛裡。
看著爐中的火苗上下跳動,林越跟陳力揮了揮手,轉頭走向了停車場。
還沒走出多遠。
他忽然看到,有個衣著光鮮的女人掙脫了老公的手,氣沖沖的奔向了陳力。
“憑什麼?
我們只能在小爐裡燒那幾張紙,別人就能開大爐?
你是不是在針對我們?
怎麼就狗眼看人低呢?我要投訴你!
我們也買得起紙錢,我們也要在大爐燒!”
陳力又推進了一爐燒紙,擦了擦額頭的汗,臉色平靜道:“開一次大爐,要交20萬環境治理費。
你們要想開,隨時可以。
都是明碼標價,談不上誰看不起誰。
先前,我說了你們幾句。
那是因為你們佔著小爐不走,影響了別人家,更談不上我針對你們。”
林越緩步向前走著。
再沒有聽見那潑辣女人的任何聲音。
剛坐上駕駛位,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林越:“冰冰啊,什麼事?”
冰冰:“林總,有很多商家邀請您做代言,談廣告合作。”
林越笑道:“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