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他認了,他跪其他人,是為了活下去迫不得已,但是他從未想過要認誰為主,就如同即便再卑微,他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奴才一樣,現在要他憑空說出一個主人來,豈不是強人所難。
他抬頭看著面前那個甘願做奴才,還理所當然地把所有人都當成奴才的人,不由又將對方看低了兩分,面上認真凝重地道:“王管事,你想問什麼,請你問個明白。”
王笑乾冷笑一聲,對著東方玉道:“玉哥,看來這東閣果然還是需要整頓,六哥讓我回來真是回來著了。”他說著目光轉向楊昭,“你下午都去了哪裡?見了誰?”
楊昭不假思索地道:“我去了黑木崖,碰到了向右使,他跟我喝酒,過了幾招,說了些話。”
“說了什麼?”
······
楊昭一五一十地複述了對話內容,從頭到尾,臉上沒有一絲異色。
東方玉表情森冷地盯了他半晌,“這麼說你是真的受益匪淺了?”
楊昭直視著他的眼睛,因為他的不信任,委屈中也夾雜些許執拗,“我不明白左使大人是什麼意思。”
少年的反應讓東方玉怒極反笑,“好得很,李玄,這就是你給本使帶出來的人,你去好好告訴告訴他,本使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玄心思通透,連忙上前將楊昭帶了下去,東方玉冷哼一聲,坐在主位上,王笑乾陪笑道:“玉哥,真是不好意思,一來就給你添堵。”
東方玉擺擺手:“是那小子不知死活,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教主都敢公然冒犯,別說我這個光明左使了,我見他資質尚可,便有心收為己用,阿彪你來了,就替我好好敲打敲打,將來說不準也是個人才。”
王笑乾忙謙虛地道:“玉哥客氣了,你既如此信任,將東閣交我打理,屬下必將盡心盡力,不叫玉哥失望。”
東方玉很是欣慰地點點頭:“這話說得,我們這麼多年兄弟了,你何曾叫我失望過?走,我給你接風去,今天不醉不歸!”
楊昭趴在床上,張允皺著眉頭給他上藥,他看了眼窗前一言不發的李玄,有些內疚地道:“師父,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齊武端了盆熱水過來,搖頭道:“你小子啊,是給自己惹了大麻煩了!”
李玄走到桌前坐定,一臉凝重地道:“這個王管事,為人陰險狹隘,有仇必報,你今日得罪他,以後有的苦頭吃了。”
“最重要的是,他是主子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地位不比常人,以往我們跟在主子身邊時,都是見他如見主子,就連我們三個都不敢怠慢,你個笨蛋啊,真是得罪大麻煩了!”張允擔心地道。
楊昭想起東方玉的神情,在心中慘笑,他不都失憶了嗎?還有什麼從小玩到大的兄弟?
不過想來也是,阿玉那麼聰明,如果他沒有失憶,當年的事情疑點重重,他不可能不猜出端倪,現在失憶了,反倒好,被人隨便騙。
對於那個王笑乾本人,楊昭並不怎麼擔心,但是如果阿玉跟他同一陣線對付他,那就麻煩了。
“還有,王管事問你那個問題的時候,你怎麼能猶豫呢?你知不知道,你的猶豫足以失去主子的信任。”齊武臉色沉重地道。
楊昭苦笑一番,他有什麼信任?東方玉從來都沒有信任過他,更何況,他這種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根本談不上信不信任。
見他不說話,張允也是有些著急地道:“這整個東園都稱左使為主,唯有你,一口一個東方左使,怎叫主子不惱你?我們這些做手下的,最重要的就是講個忠心,你自己不學聰明點,主子豈能容你?要馬上改口知道嗎?”
雖然心裡不怎麼認同,但是知道三個師父是好意,他也只能順從地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