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昭鼓著腮幫子嚼了嚼把嘴裡的五仁月餅嚥下去,奇怪地道:“赴宴?上哪兒?”
“跟著便是,不該問的不要多嘴,若不是給其他人放了假,本使會帶你去丟我的人?”他說完便神色不屑地走了。
楊昭愣了愣,抹抹嘴也忙跟上。
說是赴宴,其實也不過是教主心血來潮給他這些心腹擺上一桌,一面培養培養感情,一面試探試探忠心。
楊昭恭恭敬敬地站在遠處,桌上的人大多是些教中元老,東方玉這般年輕,在一群人中間確實顯得有些突兀,楊昭多多少少心中有數,眼下,任我行的心腹眾多,地位還是相當穩固的,桌上坐的這些人,至少要除去一半,東方玉奪位才能真正有勝算。
桌上推杯換盞,東方玉自是來者不拒。
“東方左使,年輕有為,神教有左使這樣的青年才俊,真是神教之福啊!”丘長嶺陰陽怪氣地刺了他一句。
東方玉朗聲一笑:“丘長老言重了,東方玉能有今天,也是多虧了教主栽培,在下有教主的英明指導,自然也要報答教主的知遇之恩,為神教鞠躬盡瘁了。”
“哈,是啊,是啊,我們這些老頭子都不行了,神教的未來可都在東方左使這樣的年輕一輩手中了!”另一位長老附和道。
任我行捋捋長鬚,故作不覺地道:“哼哼,你們都嫌自己老,那我這個教主豈不是就該退休了?”
“屬下絕無此意。”幾位長老忙拱手道。
東方玉也急忙神色恭謹地起身離席,單膝跪地:“教主明鑑,屬下忠於教主,日月可鑑,絕無二心!”
任我行並不抬手去扶,自顧自地飲盡杯中的烈酒,不著痕跡地掃過他每一個可能洩露心機的小動作,這才笑著虛扶一番,“東方兄弟這是做什麼?我還能懷疑你什麼嗎?你是本教主親任的光明左使,我自是對你信任有加的,莫要聽這些老頭子胡說,起來。”
······
宴上怎樣,楊昭雖不能說看得清楚,但心裡卻是雪亮的,這種暗潮湧動的酒宴,這種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往往比真正的血腥打鬥更為激烈,他心裡不由有些酸澀,那人果然不適合這副樣子,低聲下氣,阿諛奉承還是讓別人來做吧,雖然可惡,他卻還是喜歡他張狂桀驁,不可一世的時候。
雖然是頭一次跟他去參加教主的宴會,但是楊昭知道,每去一次,他奪位的步調就會加快一分。
王笑乾遞上去一封信,東方玉卻並未接下,神色有些不耐地道:“阿彪,早就跟你說過,我們兄弟這麼多年,還有什麼好藏著掖著的?六子信上說什麼,你直接說就是,莫叫我看那一堆亂七八糟的說辭。”
王笑乾點頭道:“是這樣,玉哥,六哥來信說,沈家莊的事情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如果可以希望左使能夠親自去一趟,而且沈家小姐大婚在即,沈老爺希望左使前去觀禮。”
東方玉沉吟一瞬,點頭道:“既如此,那我就跑一趟,阿彪不如也一起去,路過蘇州也好回家看看。”
王笑乾笑著道了聲:“是”。
聽說東方玉要去江南,楊昭心中大喜,他終於有機會回去了,這麼多年,他一直安安分分,可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這一次無論如何他也要回去看看。
楊昭難得低眉順眼地立在他面前,卻沒料東方玉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楊昭有些著急地道:“主子,你帶我去吧,我想回家看看!”
東方玉看了眼地上可憐巴巴看著他的少年,皺眉道:“本使是去辦正經事,你瞎湊什麼熱鬧,回去待著,別在這裡添亂。”
“那······那主子放我幾天假好不好?我不跟你們去,我自己回去好不好?”他放軟了聲音懇求道。
東方玉板起臉來,冷聲道:“本使沒有那麼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