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安撫一般地點點頭:“昭兒莫怕,如今我嵩山派已然有些實力,為師希望昭兒能夠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留在黑木崖幫助為師留心魔頭的動向,待得來日,為師必將帶領武林正道一舉剷平魔教,到時昭兒便是武林的大功臣,到那時為師定會為你正名立身,引你重歸我派。”
少年猶豫了很久,臉上不自覺地閃過諸多掙扎之色,“師父當真······有······有把握剷除魔教?”
“目前還沒有,但是如果昭兒願意協助為師,為師相信,這一天會很快。”
“師父······這······”聽聞他如此說,少年面上已是有些退縮之色。
左冷禪也並不心急,如果楊昭所言是真,那麼他不是走投無路,絕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上嵩山。
楊昭沉思半晌,一臉凝重地道:“既如此,徒兒便聽憑師父安排,徒兒早已對那些魔教敗類恨之入骨,早欲除之而後快,如今師父能夠令徒兒得償所願,徒兒願為師父粉身碎骨!”
左冷禪面上大喜道:“好,昭兒有這份心,便是武林之福,我嵩山之福啊!”
楊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師父,既如此,徒兒便須及早回去了,不然若是被人發現,恐怕徒兒性命難保,尚有一事,嵩山路遠,若是魔教有異,徒兒該當如何通知師父?”
左冷禪沉吟一瞬道:“昭兒若有急事,便去津寧鎮金來客棧找劉掌櫃即可。”
楊昭點點頭:“徒兒記下了,徒兒來時情急之下,恐傷了幾位師兄弟,望師父恕罪!”
······
送走楊昭,左冷禪心中仍是瀚海難平,就在楊昭說完那一通經歷之時,他便已有五分相信了,實在是他說得太過細緻,那些人身上的秘密,那些不為人知的細枝末節,他不認為是能夠編造出來的,雖然只有五分信任,但已是足夠了,另外的那五分不信任,實在是因為,他沒有任何能力去查對他話中的真假,一來,黑木崖上並無他的人,二來,那些事情,想知道絕非那般輕巧。
他考慮過楊昭的目的,如果他當真沒有野心,想要從權位鬥爭中脫身,確也無可厚非。但是若是魔教想用這些花招來對付他們,這也並非不可能,他不會吝嗇自己的信任,但前提是,楊昭能夠拿出夠分量的籌碼。
少年的身影,隱入黎明前的霧障,楊昭回頭看了眼身後連綿不斷的群山,掬了捧山間的流泉,抹了把臉,那張尚顯稚嫩的臉上露出一絲與年齡極不相符的高深莫測。
回到行館前,楊昭灑了一把香粉在身上,迎面而來的陳衍一臉曖昧地笑道:“楊香主,果然年少風流啊,昨個兒夜裡哪家姑娘房裡逍遙去了?”
楊昭擺手道:“倚翠樓的鳳仙姑娘,陳大哥有空不如也去試試,保證你欲、仙欲死。”
陳衍搖頭道:“莫說笑了,楊兄弟還是趕緊收拾一番,一會兒還要去商鋪查賬呢。”
楊昭思索片刻道:“陳大哥,你若信得過我,不若你去南街,我去北街,我們分開來,這樣也快些。”
“信得過,信得過,上次的問題還是楊兄弟看出來的,楊兄弟心思細,比我這大老粗強多了,那麼完事兒以後,就在行館會合吧,這樣一來,後日我們便可動身回去了。”陳衍大咧咧地道。
完成手頭的事,楊昭進了一間茶樓,撿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抿著粗陋的茶水,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難得片刻安寧。
正當他出神間,一個十四五歲的清秀少年,一溜煙地從門口跑了進來,掃了一圈鬧哄哄的大堂,徑直溜到了楊昭身後,對他使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抱頭蹲下。
楊昭看了眼大街上心急火燎的三人,一個面白無鬚,細瘦文弱,一個高大威猛,剛武遒健,一個一身素袍,一派文士裝扮,又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