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進去好好讀書,一會兒恐怕就有客人來了。”見他神色嚴肅,知道厲害的少年也只有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回後院兒去了。
“少爺吃點兒什麼?”掌櫃徐德一本正經地道。
楊昭好笑地道:“德叔,我今天來就是看看容兒,看看你們還缺什麼,您真的不必如此。”
徐德捋捋頜下的短鬚,看著面前的少年,很是認真地道:“少爺,我徐德一介商人,如今一窮二白,要說報答您顯然有些痴人說夢,但是我看得出,少爺與那些江湖草莽不同,總不成在江湖裡混跡一輩子,我自不會與少爺客氣,徐德不敢說能為少爺賺得萬貫家財,但少爺將來若是倦了,起碼也能有個安穩的家。”
楊昭有一時的錯愕,看著對方很是認真的神情,他沒再說什麼,只是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男人瞭然地拍拍少年的肩膀,“少爺坐吧,一會兒來了客人,我就不招呼您了,德叔還真怕你那些仇人來砸我的店!”
楊昭揀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來,跑堂小廝也麻利地為門外楊昭帶來的幾個扈從張羅了飯菜,不一會兒,客人便接踵而至,安靜的酒樓也漸漸熱鬧起來。
桌上只擺了兩個小菜,簡單卻很精緻,楊昭瞥了眼走進大堂的三個男人,仍舊不動聲色地吃著自己的晚飯,看衣著,一個香主,一個副香主,倒都是日月神教中人。
心思活絡的手下忙附到他耳邊低聲道,“掌事,那個大鬍子叫鄭橫,是風雷堂香主,那個胖子叫張亦深,是風雷堂副香主,另外那個大概只是個隨從,這三人平日在鎮上橫行霸道,無惡不作,囂張得很。”
伶俐的小二忙上前招呼,“幾位爺,要用點兒什麼?”
“好酒好菜都端上來吧!”大鬍子鄭橫高聲道。
小二利索地點頭應下,急忙跟跑堂的吩咐下去。
片刻,酒菜已是流水一般擺上桌,三個粗豪的漢子,拿起大碗便豪飲起來,幾杯黃湯下肚,便開始胡言亂語,酒勁兒上來後就更加不安分,一個膀大腰圓的粗獷男人,正是副香主張亦深,一把將邊上給鄰桌傳菜的少年扯到自己身邊,大手立即就摸上了少年的臉,嘴裡的淫詞豔語頓時將不經事的孩子嚇得低聲啜泣起來。
徐德見狀,急忙上去解圍,“幾位爺,這孩子不過是個小跑堂的,若是有對不住您的地方,不如您對我說,我是這裡的掌櫃。”
邊上的大鬍子一把推開他:“滾一邊去,老東西!”
眼疾手快的小二連忙機靈地上前扶住他,徐德站穩了身體賠笑道:“爺,您瞧,這娃兒還小,您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
聞聲,抓著少年的男人已是有些不耐煩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道:“老東西,識相的別來打擾老子雅興!不然老子砸了你的店,你信不信!這津寧鎮還沒人敢管老子!”
他話音未落,只聽角落裡一聲冷笑,“好大的口氣。”
聽聞對方言語之間滿是不屑,那人頓時怒氣衝衝地咆哮道,“老子說話,哪個不怕死的敢插嘴!”對方並未答話,那男人回頭卻正見坐在角落裡的黑衫少年,逆著光的側臉美玉一般溫潤無暇,斜飛入鬢英挺不凡的俊眉下,是盯著桌面目不斜視的眼睛,刀刻一般挺直的鼻樑下,微微挑起的嘴角帶著極盡諷刺的笑意。
那人見狀,不由自主地鬆開了手裡的少年,哈哈大笑道:“我道這小子長得不賴,原來這兒還有更好的!”
少年聞言,並不著惱,語氣中反而帶著幾分淡定自如的玩笑之意,“能被張副香主看上,那真是在下的榮幸了。”
他一邊波瀾不驚地道,一邊不著痕跡地轉過頭來,待得看清少年另外半張臉上的鬼面具,那男人口中的大笑頓時噎在喉嚨裡,背上一寒,雙腿一軟,若不是一把扶住邊上的木桌,恐怕險些就要跌在地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