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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人頓時眼前一亮,高大魁梧側臉一道長疤的秦九正帶著徐容在街上閒逛,自從那日鄭橫三人鬧了一心居之後,楊昭便開始給徐德和容兒找些保鏢,正好無意中碰到了落難的秦氏兄弟,確定其無甚歹心,便將人交給了徐德,後來發現這幾個漢子確實忠厚可靠,楊昭也就放心下來。

眼見一群江湖人縱馬而來,秦九正欲帶著徐容往街邊躲避,而本就行在人前的楊昭抬起握鞭的手,不著痕跡地打出一道勁力,秦九頓時膝上一軟,跌在地上,徐容連忙蹲下去扶,眼見二人已是在對方馬蹄之下,秦九忙側身掩住身邊的少年,楊昭提起馬韁,馬兒一聲長嘶,避開兩人,重重踏在了兩人偏側的地面上,楊昭面上惡狠狠地一鞭子甩在少年身旁,“擋爺的路,不想活了嗎!”

秦九面上有些茫然,徐容愣了一瞬,看見楊昭口中雖未出聲,但已是非常明顯的一個“哭”字,少年忙會意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起來,秦九雖然長相憨厚,卻也是頗為機敏之人,見徐容使勁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忙一臉氣憤地拽住楊昭的馬韁,高聲喝罵開來,“你這狂徒,險些傷了我家少爺,還膽敢口出狂言,下來賠禮!”

楊昭自是分毫不讓,已然行至近前的任我行掀開車簾不耐地道:“怎麼回事!”

邊上的紫衫衛上前低語了幾句,任我行聞言,臉上更是黑得厲害,“楊掌事,你這威風還是到黑木崖再耍比較有意思!”

他說罷,楊昭忙一臉惶恐地翻身下馬,退到一邊,秦九也帶著徐容讓開了路,任我行的車架仍舊不停,楊昭掃了眼跟他一起慢下來的紫衫衛,上前揉揉徐容的發,微微笑道:“小弟弟,哥哥剛才嚇著你了。”他說著扯下脖子上的魚墜子,遞給仍舊紅著眼睛的少年,“這個小玩意兒,就當是哥哥給你賠罪了,下次出門,路上危險,避著人。”

說罷,衝著一旁的秦九抱了抱拳,與他側身而過,忙跟著紫衫衛緊追上去。

秦九聽見耳邊飄進來的極輕的一句話,一把拉著身旁的少年,急忙往鋪子趕去。

櫃檯上的徐德,見回來的二人一身是土,很是狼狽,緊走幾步迎了上來,“這是怎麼了?”

秦九搖頭道:“德叔,您先別問了,爺有沒有交代,這黑木崖怎麼上去?”

徐德沉吟一瞬,“爺給了我一面令牌,說是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

秦九忙道:“德叔,爺怕是遇到大麻煩了,我必須得上黑木崖給他傳個話兒!”

秦九言罷,徐容也忙跟著點了點頭,徐德細問一番,思索片刻搖頭道:“不行,令牌我不能給你,爺既不能名言,那便是大事,一旦你拿著令牌去了山上,若是有人查起來,必定會查到我們,到時我們會有麻煩不說,恐怕還會連累了爺。”

徐容看著手裡的白玉墜子,頓時恍然道:“是的是的,大哥臨走說路上危險,避著人!”

作者有話要說: 媽呀···人物一個比一個強,我扛不住了···

☆、暗語

山崖上的冰雪尚未消融,遠遠望去,重巖峻嶺之間,仍舊是一片片刺眼的白,崖邊一身黑袍迎風而立的男人,抬手撩開鬢角被風揚起的一縷青絲,放眼看著霧靄之中高聳入雲的奇峰險道,種種神思一一從腦中掠過,從不共戴天的刻骨之恨,到對命運的妥協隱忍,從籍籍無名的卑微落魄,到一朝得勢之後的聲名鵲起,從對名位的狂熱追逐,到對權力的熱切向往,從對縱情聲色的永不饜足,到對生死禍福的置之度外,過往種種,縱然談不上驚天動地,卻也足以道一句轟轟烈烈,然而鉛華褪盡,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已變得蒼白暗淡,模糊不清,到最後,眼前能夠看到的,只剩下一雙平和明澈的眼睛,糾纏於心的,不是那一場又一場的血腥殺戮,也不是那一晚又一晚形容猙獰的噩夢,而是一種淡淡的難以言說的溫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