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瑣事說完,已是大半個時辰,任我行擺手道:“向兄弟辦事,本教放心,以後這些小事,你看著處理便罷,你我多年兄弟,本教難道還信不過你嗎?”
向問天頓了頓,啟聲道:“教主信任屬下,屬下自當為教主肝腦塗地,所謂忠言逆耳,還望教主見諒。”
任我行不著痕跡地皺皺眉,語氣如常道:“既是逆耳忠言,若是本教不叫你說,豈不是落下個昏名?向兄弟有話直說便是。”
向問天點頭道:“教主這般信任我等,我等自當感激涕零,效忠神教,教主豪爽慷慨,傾心相待,但是,畢竟人心難測,事關神教百年基業,教主不可大意。”
“向兄弟此言可是意指東方兄弟?”任我行微微笑道。
向問天低嘆一聲,“教主,身為同僚,我自不該多生疑忌,搬弄是非,但是教主總領神教,東方玉功高蓋主,教主不可對他信任太過呀!”
任我行冷笑一聲,“向兄弟,你也是教中元老了,教中若無後輩,還談甚麼中興聖教?那些個正道人士咄咄逼人,正該是你一展宏圖,為神教立功之日,怎的在這裡多生是非?東方兄弟雖有小過,但為神教履立大功,你身為長者,如此挑撥離間,分明就是心懷嫉忌,難道就不怕底下的人說你這個光明右使沒有容人之量嗎!”
向問天面上一白,他追隨任我行這些年,疾言厲色不是沒有,惱羞成怒也是常事,卻不曾說過今日這般重話,雖然心中惱恨,但形勢顯然已經不在他這一邊了,他臉上露出一副羞愧的神色,連忙雙膝著地,告罪道:“教主恕罪,是屬下失言,不該氣量狹小,疑忌教中有功之臣!”
他說罷,任我行神色稍斂,起身上前扶起地上之人,語重心長地道:“向兄弟,你對本教忠心一片,你我又情同手足,本教對你自是極為看重,你可切莫叫我失望啊。”
聞言,向問天心中不屑,面上卻又是慚愧又是感激地道:“是屬下的不是,讓教主憂心了。”
任我行捋捋頜下長鬚:“這般便好,天色也不早了,向兄弟就在此用飯,也陪我喝上兩杯。”
向問天忙收斂心緒,點頭道:“教主厚愛,屬下自當從命。”
······
回到居舍,夜已漸深,自來清靜和善的向右使面上卻是陰沉一片,侍立一旁的小侍,觸到他森寒無比的銳利目光,背上一寒,腿上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他尚未來得及多想,對方已是神色如常地吩咐道:“去把朱雀堂的羅長老請來。”
濟南府山明水秀,原是人傑地靈之地,東方玉抵達之前,江湖上便盛傳,龍鳳刀掌門人趙登奎之子婚期將近,他已向天下豪傑廣發名帖,婚禮之期,也是他將龍鳳刀傳給兒子的大好日子,東方玉原本預備把這婚期直接變成喪期,一舉使得龍鳳刀絕跡於江湖,一切都準備妥當,卻沒料到,待他趕到,莫說婚禮,連個人影都沒有,他佈下的天羅地網感情就是個屁呀!
心中憋屈是憋屈,但是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機會,擺明了有人在跟他作對,這些個小事成不成無所謂,如果能夠藉此機會,再解決掉一個死對頭,他奪位之期,恐怕也就不遠了。
聽罷向問天神色頹喪地說完今日之事,坐在對面的朱雀堂長老羅全義可謂是又驚又怒,“教主對右使竟也這般不留情面,實在是······”
向問天苦笑著擺手道:“羅長老莫說了,是我疑心太重,沒有容人之量,教主教訓得是。”
羅全義冷哼一聲,搖頭道:“右使莫說喪氣話,東方玉狼子野心,必不甘心屈居人下,教主也是老江湖了,怎麼連這一點都看不清楚?若說容人之量,那東方玉有仇必報,豈是容人之主?神教若是落入他手,我等還有什麼活路可言?”
向問天連連皺眉道:“羅長老,這話你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