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常以這個兒子的英勇善戰為傲。
北宮青他們三十人被分到一個小營區內,跟著普通士兵們接受尋常的訓練,五人為伍,住進一個營房,各營房推舉出一名伍長來。北宮青恰好跟司徒睿分在同一營房,跟他們一起的還有昨日在擂臺上見到的獨孤謀,何晟之子何勉之,另外還有一個家裡開鏢局的木森森。
初聽到王統領點木森森的名字,大夥兒都笑得不行,莫不是他們家是做伐木生意的,這名字裡一共就有七個木字,木森森連忙解釋說他出生時有個相士給他算了命,說他五行缺木,正好他們家就姓木,所以就把名都往木上取,結果就取了木森森這個名字。
推舉伍長時,何盛的兒子何勉之霸道地佔了伍長這個頭銜,其他四人誰都不甩他,但也沒人想要這個頭銜,所以也就隨他去了。
軍營的生活十分簡陋,營房內連張床也沒有,就是簡單地在地上用幾塊木板拼湊成一張大床,足夠容下五人的鋪位,至於被褥倒是人手一條。
北宮青一進營房就衝過去搶了最角落的鋪位,她可不想被幾個男人擠在中間,那她可虧大了。剛想招手讓司徒睿睡她旁邊的位置,至少是個熟人,知根知底的也好有個照應,卻不想一臉冷漠的獨孤謀往她邊上一躺,把那位置佔了去。
司徒睿也正好走到這個位置,晚了他一步,跟北宮青對視了一眼,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北宮青率先衝他眨了眨眼,示意司徒睿讓他去跟他理論,這邊司徒睿忙不迭地搖了搖頭,又衝她眨眨眼,示意讓她去。北宮青頓時怒了,這傢伙真是太不可靠譜了,還堂哥呢,整一個欺軟怕硬的軟蛋。
沒辦法,只能她自己出馬了,她俯身衝閉著雙眼休憩的獨孤謀,小心翼翼地說道:“這位大哥,你能不能和他換個位置?他是我堂哥,我們兩兄弟想睡一塊兒。”
獨孤謀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黑色的眼眸中迸射出一道冷寒的光芒,嚇得北宮青渾身一哆嗦,忙擺手改口道:“沒事、沒事,我什麼也沒說。那個……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請多多關照啊。”
獨孤謀只是拿眼神掃了她一會兒,又再默默地閉上,什麼話也沒說。
北宮青在他眼睛閉上後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慶幸地拍拍胸膛,這個人也太可怕了,只是一個眼神就把她嚇得夠嗆。這晚上還叫人怎麼睡覺啊?回頭狠狠地瞪了司徒睿一眼,這傢伙倒好還在那兒幸災樂禍地偷笑,她凶神惡煞地揮舞著拳頭朝他比劃,這傢伙倒是識趣地配合著縮了縮脖子,裝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卻不知在兩人玩鬧之際,獨孤謀重新睜開了眼睛,將兩人的神情盡收眼底。
從高高的土坡上向下眺望,下邊星星點點閃爍的是軍營裡每個營帳外燃起的火把的光亮,二十萬大軍的營帳一望無際,正應了那句“野營萬里無城郭”,極為壯觀。
夜空中明月高懸,夜雁悲鳴,秋風蕭瑟,營造出一種淒冷悲涼的氛圍。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底下的這二十萬人一旦遠赴戰場,不知有多少屍骨將埋於荒野。
澤國江山入戰圖,生民何計樂樵蘇。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將功成萬骨枯。
北宮青遠眺著坡下無邊的營帳一聲長嘆,可憐白骨攢孤冢,盡為將軍覓戰功,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幾萬人、甚至幾十萬人的性命才成就一代將帥的千古功績,這是封建社會的悲哀,卻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司徒睿站在她邊上,也在靜靜欣賞著這壯觀的場面,聽她突然一聲嘆息,不解地問道:“怎麼了?挨聲嘆氣的?”
北宮青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有見過真正的戰場嗎?”
“沒有,不過總會有那麼一天。”司徒睿清亮的眼神穿過層層夜幕,望向無邊的蒼穹,劃過一抹沉思。
“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