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明明有邸報說,平叛一切順利。好好的又說要援軍支援,實在是很可疑。”
“你說求援可疑,還是說有人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兒?”
顧天澤冷冷的目光掃過方才說可疑的大臣,那人縮了縮脖子,“我只是……只是想苗疆危險。擔心顧大人出現意外,戰局的變化太快,顧大人沒去過川中,萬一有個好歹,陛下和定國公豈不是會很難過?”
“為國拼殺,開疆拓土,死而無憾。”
“……”
眾朝臣略顯尷尬。訕訕的不知怎麼回嘴,彷彿他們是一群妒忌能臣的小人。
定國公出言道:“他們也是擔心你,阿澤,你在疆場上不可能只憑著一人得勝。”
很明顯,定國公的態度給了朝臣們繼續說下去的底氣。
顧天澤總不能因為得意就不認定國公了。
似找到了儀仗,反對顧天澤領兵的朝臣為此‘不依不饒’。顧天澤只感覺面前飛來一群的蒼蠅,不遠處皇子們偶爾飄過來的目光讓他心存警惕。
王譯信最後一個從乾清宮出來,宮門口的爭論聲音讓他清醒了幾分。
他駐足聽了幾句,定國公自然看得出求援的摺子有貓膩,定國公只怕也希望顧天澤主動放棄出征的機會……這一點同王譯信是一樣。只不過他們阻止顧天澤的理由不同。
定國公雖疼阿澤,但他的不作為眼看著顧天澤被朝臣刁難……王譯信聽到朝臣懷疑顧天澤的能力,實在忍不住了,只有他曉得顧天澤是天生將才。
顧天澤即便沒有乾元帝鋪路,一樣會有耀眼的戰果。
王譯信推開擋路的大臣,“阿澤,你同我來,不必聽旁人的廢話。”
“……嗯。”
顧天澤側身讓過王譯信,隨後緊跟上,師徒兩人無視朝臣的目光,自在的出宮。
定國公嘴唇動了動,兒子的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心也越來越遠了。
可他眉宇間蘊含著苦悶,自己不是不疼阿澤,也千方百計的為阿澤打算,護他平安,不讓阿澤同皇子,朝臣對立,為阿澤謀一世太平富貴……可阿澤不聽話,更不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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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聽他們說你不行,一堆屁話,年輕一代之中唯有你能撐起國朝半壁江山。陛下讓你出征川中苗疆,並非只看眼前……只有經過磨礪,才能成長為傾世名將。”
不可否認乾元帝有私心,更想為國朝培養出一位忠貞,戰無不勝的戰神。
西寧侯老了,定國公也因為最近幾年的蹉跎而沒了銳氣,進取心。
國朝雖是盛世,國泰民安,然居安思危是乾元帝的本能,同時乾元帝何嘗不想闖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萬世基業?
“我知道,師傅。”
“……”
王譯信臉上露出懊悔之色,誰沒自信,顧天澤也不可能沒有自信。
“師傅擔心我會輸?”
“不。”
王譯信搖頭,目光頗為複雜,否定道:“阿澤,我從不擔心你在疆場上落敗。”
“師傅也看出其中不妥了罷。”
“阿澤……”
“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一定要去的。”
顧天澤緩緩的說道:“旁人的懷疑目光我見多了,以我的身份只要出征一定免不了旁人說三道四,我的確比他們得寵,站得比他們高,機會也更多,我是不會為了證明公平公正,就放棄機會,拋棄出身優勢的。”
“你有此想法很好,我擔心他們……在背後算計你。阿澤,嫉妒之心有時比毒藥更致命。”
“小七說過,不被人嫉妒的人是庸才。”
顧天澤笑容燦爛:“這話聽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