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見過武清兩次,第一次是在武清敲響了北寧鍾,陸川在廣場上看著武清宣佈北寧城軍官,並且當場扎死了一個不從軍令的開陽宗修士。
第二次便是在北寧城的南門,武清從鎮北關回來,看望他自己的侄兒武炳的時候,順便和陸川說了幾句勉勵的話。
對於一個只見過兩面的人,
陸川很難說對他有什麼直觀的印象,儘管後來透過種種資訊瞭解到,這位武清城主和姜濤的關係相當密切,甚至稱得上是生死之交。
武清和姜濤的關係,陸川和姜濤的關係都不是什麼秘密,青鄄如此之大,只是隨處走走就遇到了故人,
也不知是源於虛無縹緲的因緣,還是景雨虹有意引導。
發生爭吵的院門敞開著,不用刻意去打探就能從門外看到院內的景象,那位和武清爭吵的男子此刻正背對著院門,而武清則是盤腿閉著眼坐著,並不想搭理那人。
在陸川的料想裡,像武清這樣的武國皇室,又常年在北境與景國作戰,被俘虜之後怎麼著都得被大刑伺候一下,可如今照面一看,這位城主大人在景國的日子過得似乎倒也不差。
“你當了狗,便要把不當狗的人貶得連你都不如,這樣就能讓你自己好受一些嗎?”武清平靜地說道。
他很清楚對方想要惹怒他,但他此刻修為被鎖,身處敵國,再如何怒火中燒也只是無能狂怒,反而會自取其辱。
出門在外,陸川也並不想節外生枝,
反正武清也沒看到他,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前走去,
程冠學等人也聽到了那人喊武清的名字,但見到陸川沒有反應,便也沒說什麼。
“我有今天難道不是拜你所賜嗎?你行事霸道酷烈,逼得北寧城宗門離心離德,連歸雲宗都叛了你,活該有威寧城之敗。”
“向陽,你叛國就叛國,還非要說是我逼你叛國,果然是腦子有問題。上有所行,下必效之,難怪當日在北寧城就是你開陽宗門下的弟子第一個站出來抗命,一窩子都是不忠不孝之人。”
陸川剛走出去兩步就聽到了這令他心神大震的訊息,向陽他當然也記得,那日在北寧城裡初次見面時向陽正要去前線,為開陽宗弟子違背軍令的行為做一個交代。
當時他就對武清相當不滿而且並沒有藏著掖著,公開表示武清的處置不公,差點還帶走了武炳,給陸川留下的印象還挺硬氣的,只是沒想到他後來竟投了景國。
“武清你找死?”或許是被說到了痛處,向陽一把拎起了武清,
作勢要打。
“來啊,今天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孫子。”武清冷笑道,他才不信向陽敢打死他,就算向陽今天真敢動手打傷他,恐怕都不敢留下明顯的外傷。
陸川皺起了眉,如果武清真的遇到了生命危險,他在現場總不能視而不見,因此他越發覺得今天這一出是在釣魚,武清的院子裡居然沒有看守和護衛,這也太假了吧?
但他實在想不出景國有什麼理由要在兩國關係迅速升溫的情況下做這種事,而且即便是釣魚,景國又想要從中獲得什麼呢?
陸川有些糾結,問銅幣哥是最直接的辦法,是不是景雨虹特意安排一問便知,但又覺得把銅幣哥的問題用在這種事情上實在有些浪費。
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景雨虹卻是微蹙著黛眉拿出手機,連續發出了好幾條訊息,幾息之後,平日裡跟著她的仕女便出現在路口。
“這位先生,在景國私闖他人宅邸,威脅和傷害他人都是違反法律的行為,巡城司的人也正在趕來的路上,希望你可以馬上停止現在的侵害行為,以免鑄成大錯。”
景雨虹不認得向陽,向陽卻是知道景雨虹的,儘管他不明白為什麼景國的公主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