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進了昭陽殿之後便各自跟著宮女的引導落了座。
景從雲拿著一個小錘敲了一下襬在他面前的小鼎,隨後便有宮女排著長隊,手裡拖著元氣氤氳的食盤,從殿外鳥娜漫步,拾階入殿。
宮女們布完了菜也沒有全都退走,每一臺桌桉都留下了一位宮女跪坐在一旁,景從雲站起身,往自己的酒樽中倒滿仙釀,舉杯道:
“我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到烏托邦的時候才只有十五歲,那時候景國新敗,正值內憂外患之際,然而各位叔叔阿姨從未因為我年幼而輕慢,烏托邦也不曾因為景國式微而倨傲。
這些年在烏托邦求學的時間是我為數不多感到放鬆愉悅的時光,寧叔對我真誠的教誨是我此生難忘的記憶,有時候我真恨不得自己不是什麼景國皇帝,只是來烏托邦求學的景從雲。
今天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代表烏托邦,不遠萬里來景國做客,我景從雲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景國,向大家表示衷心的歡迎,也希望我們之間,我們兩國之間的情誼,可以地久天長。”
景從雲在任何一個私下的場合都不會對烏托邦的人稱孤道寡,長輩就是叔叔阿姨,同輩就是兄弟姐妹,親熱的很。
陸川看著他滿臉真誠的樣子,心裡不禁有些發毛。
影帝啊這是,前腳在武國安排刺殺烏托邦的商隊,後腳就跟烏托邦情誼地久天長,嘖嘖嘖。
陸川和大家一樣,舉杯飲盡了美酒,儘管知道景從雲的真誠都是虛情假意,但這不是大家都在舞臺上嘛,他就是個群演也不能露出破綻。
剛一坐下,跪坐在一邊的宮女便側身拿著手帕來幫陸川擦拭嘴角,陸川差點就要做出應激規避動作了,好險還是硬生生控制住了自己的身體。
宮女幫陸川擦完嘴角之後,便開始動手調配食物,景國皇宮裡的宴會規矩很多,一桌子的菜,先吃什麼,再吃什麼,都是有講究的。
只不過陸川總覺得自己身邊的宮女配菜的動作不太嫻熟,相比起其他桌桉上的宮女,似乎總是要慢幾拍。
景從雲說完致辭之後也沒有待在主座上,而是站起身拎著酒走下來一桌一桌地攀談,和焦北川、金南宙、餘歡等叔叔阿姨們碰完杯續完舊,便直直地朝陸川走了過來。
“我們應該是第二次見面了,陸川,歡迎你來到景國。”景從雲來到陸川面前,陸川剛要站起身,景從雲便伸手虛按了兩下,示意他不用站起來,然後自己也坐到了陸川的對面。“今天的食物還合你的口味嗎?”
“非常感謝您的款待,酒菜很豐盛,也很美味。”陸川摸不清這位皇帝的路數,只能客套地回答道。
“喜歡就好。”景從雲笑道,“我每年都會在烏托邦待一段時間,和其他人都還算熟悉,唯獨陸川你也是前陣子才到烏托邦,我們都沒有互相瞭解過。
這次恰好你有機會跟著使團一起來景國,希望在這段時間裡我們能有機會好好地認識一下。”
景從雲說著便開始往杯中倒酒,陸川還沒說什麼,他身邊的宮女也開始往他杯裡倒酒,很快就倒滿了。
陸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他不想跟景從雲這樣的危險人物走得太近,如果回答好的話,景從雲說不定會打蛇隨棍上,跟他約什麼活動,就不好拒絕了,而如果回答不好的話又有些奇怪,對方折節下交,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總要有個理由。
於是陸川乾脆就什麼都不回答,只是舉杯和景從雲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景從雲含笑看了陸川一眼,然後便告辭去往下一桌了,陸川等他走遠了幾步,才稍微放鬆了一些,而他身邊的小宮女則是又拿出了手帕,要過來幫他擦嘴。
皇宮裡拿出來飲宴的酒自然不是凡品,陸川短時間內勐幹了兩大樽,一時間也有些吃不消,連忙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