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壽老弟,那便這樣說定了,下一次元氣潮汐之後,便勞駕你移步北苑三輝神殿,屆時我們會在殿內設下宴席,恭候大駕光臨。”
陸長生靠在元始古樹上,嘴裡嚼著樹葉,思忖著方才明月神再次來訪對他發出的邀請。
神族很急,他們一向把人族當做魚塘裡的魚,如今接二連三出現了魚咬人,甚至把人咬死的情況,他們很急也是理所應當。
陸長生其實也有一點點急,這種什麼資訊都不知道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
他光是知道陸川找到了他留下的偽道,又和武國皇后達成合作復活了林清影,日光寒天被殺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他有關,按照這樣的情況來預估,陸川即便是沒有超凡,應該也已經十分接近了。
有點快啊小兔崽子,按照元氣潮汐的規律來計算人界的時間,現在應該也就是天武歷283年的年初,從被穿越到現在滿打滿算不到半年的時間,同樣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差別這麼大的嗎?
還是得和那些神只多接觸接觸,從他們那裡套些資訊,既然日光和寒天可以有辦法到人界送死,他如今的狀態和尋常神族一般無二,應該也可以用同樣的方式至少傳遞一些資訊下去。
當初他的狀態太差了,騙過裁決和大道逃上神界的時候幾乎奄奄一息,又騙過了元始古樹讓它誤以為自己是它誕生的新靈,才得以在神界有了一方可以喘息的安全屋。
好在神界最不缺少的就是元氣,他躲在神樹的庇護下偷偷療傷和修行,嚼了十幾年的樹葉,總算是恢復到了當年的三四成水平,沒有了命運和躺椅只能靠自己修行的這十幾年,吃的是樹葉的苦,流的是心酸的淚。
三四成的實力,在神主沉睡的情況下去一趟三輝神殿,小心低調一些應該也不會出太大的問題,而且即便他不在,有元始古樹的庇佑,也不會有不長眼的小神敢來這片區域撒野,“果子”們的安全問題也不必擔憂。
而且他早就想出去走走了,整天和這群小孩待在一起真切地讓陸長生感覺到自己大概是真的年紀大了,他們被掛在樹上每天聊的都是小說裡不讓寫的東西。
吵吵傳統修士不事生產,只會造成破壞和剝削,是整個世界的蛀蟲,吵吵皇帝作為一個職業,這個職業應當是統治者還是領導者的角色,吵吵個人努力和歷史程序,吵吵生產力和生產關係,陸長生煩不勝煩,“果子”們卻樂在其中。
武愈並不是一個傳統的帝國皇子,他從小在謝婉的教導下接受了很多傾向改革的理念,烏托邦的這群孩子裡,田瑤是烏托邦前宣傳部長的女兒,焦子陽是外交部長的兒子,還有朱秀素的兒子朱子佩等等,比三英戰呂布還要不公平,每次都是被駁的啞口無言。
但武愈對烏托邦的思想也很難做到全盤接受,他對皇宮以外的世界瞭解的很少,連宗門修士都極少接觸到,更不用說武國社會底層的庶民奴隸,沒有實際的觀察和切身的體會,很難讓他產生共情和充分的理解。
辯論的意義和作用是潛移默化的,幾年的時間裡武愈也在轉變,從一開始的句句必爭負隅頑抗到現在基本理解了烏托邦的主張之後的部分認同和擱置爭議,大家討論的話題漸漸也從哪種理念更好轉變成為了,如果武愈當上武國的皇帝,他應該如何著手去改變武國的現狀。
其實後面穿越過來的孩子已經經歷了衛國戰爭,知道了兩國之間存在了深仇大恨的事,但在談及如果武愈在武國的改革遇到利益集團的阻力,孩子們仍然表示會想辦法幫他爭取到“國際支援”。
陸長生從來不參與孩子們的討論,無論是烏托邦的孩子還是皇宮裡的武愈,都沒有真正地面對社會,他們的討論充滿了理想主義,只能偶爾聽聽當做消遣。
他也並沒有把所有希望都押寶在陸川身上,十幾年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