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前景軍進攻鎮北關的時候,當時在院長姜濤“被害身死”,城主武清生死不知,城裡有路子的人各顯神通逃離北寧城的情況下,前任的龍川郡守武覺趕到了北寧城,他安撫了動亂的民心,將城內所有的力量強行整合到了一起,其中也包括了當時還沒有來得及逃離北寧城的林副院長。
當時武覺在北方軍團盡沒,知道鎮北關和北寧城必不可能守住的的情況下意圖將北寧城打造成遲滯景軍的第二道防線,用虛假的希望鼓舞了北寧學院的師生,利用他們的愛國之心和對景國人的痛恨把他們推到了幾乎必死的戰線上,他自己最後也以身殉國死在了最後一道龍川城防線,撐到了武嶽親率禁衛軍團來援。
北寧學院的師生為了保衛家園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姜濤在北寧城二十多年培養的優秀師生和軍士在這一戰中幾乎無人生還,陸川記憶中充滿歡聲笑語,到處都是精力旺盛的武修學生追逐打鬧的學院,此時也和他記憶中的模樣變得完全不同了。
重新修繕的校門和校舍無論是從外形還是質地上都無法和原來相比,進入校門後那寫著為武國之崛起而讀書的石碑上也有一道被斬成兩斷又修復過的痕跡,以前他經常接姜沫放學的行思樓從三層變成了兩層,顯然也是被砸爛之後又在原址上重建的新樓。
校門口的守衛在管理方面也變得沒有之前那麼嚴格了,吳子義出示了學生證就把陸川和林清影帶進了學院,更離譜的是陸川看到有幾個看起來像是四十來歲的人也掏出了學生證,守衛照樣予以了放行。
學校裡的學生大多面色嚴肅,按照吳子義的說法,現在學校裡大部分的學生都是因為謝婉的新政令從北寧城境內的大小宗門裡強行徵調入學的,同時也多了許多隨著南方軍團和南海皇室北上的軍屬子弟。
來自宗門的學生本來就是被迫入學,北寧學院是戰爭前線,又在上一次戰爭中創下將近七成的死亡率,能被宗門扔到學院裡的都是在宗門裡沒背景的受氣包,來了學院之後便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到處抱怨挑刺。
來自南方的學生們則是很不適應北方的環境,氣候、飲食、老師的授課方式等等,而且來自南方的學生裡,來自軍方和南海皇室的孩子們本身就互相不對付,更不用說跟北方的本地學生了,隔三岔五總會發生些爭鬥。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原本北寧學院的學生,小小年紀就揹負了國仇家恨,幾乎每天都在洩恨式地修行,氣場格外的壓抑。
吳子義不屬於任何一類,原本北寧學院的學生看不起他,新來的學生不認識他,他走進校園之後也像陸川一樣戴起了兜帽,低著頭快步地往學院中心走去。
陸川終於看到了修建在元氣塔原址上的紀念碑,黑色的碑身配上白色的字,整座紀念碑大概有二十多米高。
這座紀念碑的兩面分別朝向了分別在學院東西兩邊的靈脩學院和武修學院,朝向西區的那一面寫滿了犧牲在景武之戰中的武修師生的名字,朝向東區的那一面則是對應著靈脩學院。
陸川走到碑下更加能感受到肅穆的氛圍,他在碑上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名字,會青花劍術的金一粟,和陸長生一樣出身清輝山的鐘璇,還有劍館裡曾經和他一起練過劍術的許多名字,那些曾經鮮活的,洋溢著笑容的老師和同學,現在都成了紀念碑上的一個個名字。
“我很少來這邊,每次看到紀念碑的時候我都會覺得自己應該在上面,而不應該在這裡看著他們。”
吳子義站的比陸川還要更加遠離紀念碑,陸川在北寧學院才待了多久尚且能找到不少熟悉的名字,吳子義從小就跟著吳麗華和葉浩然在學院裡生活,碑上幾乎每一個名字他都認識。
上面有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有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師,有和他親睦、曾一起暢想著畢業後為武國建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