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吃的快,基本上已經吃好了,看著眼睛紅紅的女人,心裡一疼,掏出了自己的方巾遞給她。
女人抬起頭,努力偽裝著,“給我手帕幹嘛?我沒哭,這氣太熱了,燻眼。”
此地無銀。
男人忍不住就笑了,“鼻涕出來了,擦一擦。”
何以眠看他笑的那樣好看,一時又有些怔愣,見他握著方巾的手正伸過來打算親自給自己擦鼻子,一個“阿嚏”打出來,就看見男人無語的用方巾去擦他手上濺上的不明透明液體,一向有潔癖的人竟然眉頭皺都沒皺。
擦完自己的手,崔子瑜把手帕折了幾下,用乾淨的地方捏著女人的小鼻子給她擦了擦,又是一個無奈的笑,“你啊。”
那無奈裡有她熟悉的寵溺。
再次啟程往她公寓裡開時,兩人都找到了些過去相處的感覺,雖仍是無話,卻是舒服的安靜。
如果不去計較何以眠心裡的那些翻滾不息的情緒。
才將黑透的天,鋪天蓋地的雨,有規律擺動的雨刷,還有你曾經愛的死去活來的男人,這一切都讓何以眠沒法平靜。
崔子瑜單手摸索了會兒,遞給她一支手機,“你原來的號碼,我一直交著費,沒停。”
本就不平靜的女人,終於忍不住問出來,“崔子瑜,你這算什麼?我們已經分手了!一年前就分手了!”
男人沒回答,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專心致志的開車,久久不語。
久到何以眠不想再去理會的時候,崔子瑜突然小聲嘀咕了句,“我不告訴你。”
饒是何以眠以為自己已成熟穩重了不少,還是沒繃住笑了出來。
拿著行李往樓裡走的女人,拒絕他要繼續送自己回家的好意,“有電梯,我可以自己搞定的,你走吧。”
崔子瑜不喜歡她眼裡的疏離,只好點頭應承,先進了車裡,表示自己不送她進去了。
何以眠一手撐傘,一手拖著箱子,幾步後又回過頭來,敲了敲車窗,待他降下來,嘆息著,“崔子瑜,我實在不喜歡見到你,這讓我心情不好,以後我們不要見面了吧。”
說完就不再猶豫的走開,她承認自己心狠,可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分開了何必再這麼拖拖拉拉的。
只是想不到,那句“以後不要見面”的警告只維持了不到半個小時,因為大雨破壞了供電系統,她剛洗完澡,整個樓就停電了。
何以眠恨自己的膽小怕黑,更恨一直等在樓下的崔子瑜在看到整個樓黑了之後就追到樓上來了。
看著已經被雨淋透的男人,何以眠明明知道他這是故意的,是在使苦肉計,因為他車上分明有傘,可她還是得承認他的苦肉計很有效,她心甘情願的中計了。
“你先去隨便衝一下吧,可能還剩一點熱水。”何以眠說完就摸索著想去屋裡的衣櫃幫他找換洗衣服。
真該死,明天就把他所有的衣服都扔出去!
還沒走幾步,身後的男人就抓住了她的手,一拉一扯的,把人擁入懷中。
“你心怎麼那麼狠哪,你就一點兒都不想我麼。”
貼著他的胸膛,她聽得到他心臟那用力的跳動,有一瞬間的心軟,可仍是慢慢的把他抱著自己的手掰開,“先去洗澡吧,不然要感冒了。”
電是清晨來的,突然就燈火通明,晃的睡在客廳沙發上的男人睜開眼,略微怔愣後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地,悄聲走到何以眠的臥室,臥室裡沒開燈,窗簾遮住了所有的光,從客廳透進去的光隱約勾勒出女人的輪廓。
崔子瑜脫了鞋,赤腳走進臥室,靜靜的看著熟睡的女人,緩緩低頭在她唇上親吻,想索取更多,卻還是壓抑著自己直起身子,慢慢退出去關緊了房門。
本在睡著的女人,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