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停止了鑄幣。
林純鴻發誓,一定要弄到銅礦,解決這個問題,否則,整個貨幣措施就不完善,三隻腳才穩當,兩隻腳遲早會摔倒在地。
高鬥樞到底是經濟外行,他沒有意識到票據帶來的豐厚利潤和興風作浪的能力,別說修城牆,就是花一百萬兩銀子去買,林純鴻也願意買過來。一隻手正準備伸向大明中樞,緩緩的侵蝕大明的金融控制權。
時值深夜,偌大的乾清宮顯得靜謐幽深。崇禎皇帝依然伏案批閱奏摺,秉筆太監曹化淳侍立一旁,動也不動。
忽然聽到噼啪一聲響,曹化淳連忙拿著木剪去剪燈花,驚動了崇禎。他抬起頭,看了看曹化淳,將頭左右搖動,舒緩一下頸部肌肉。
“化淳,什麼時辰了?”
“回皇上,子時兩刻了!”曹化淳躬身答道。
崇禎皇帝低頭翻了翻奏章,自言自語道:“還有十多份就結束了!”
說完,又埋頭看向手頭的奏章。曹化淳絲毫不敢出聲,依然侍立著。
這份奏章乃戶部尚書畢自嚴的奏章,通篇都是河南孟津黃河決口,淹死人畜無數,急需賑濟之事,否則一旦民變,將與山西和陝西一樣無法收拾。畢自嚴還提到,朝廷的府庫已經空空如洗,為了籌款,急需擴大鹽引以救急。奏章中還提到,萬不可再加稅,否則(和諧)民怨沸騰,實非朝廷之福。
崇禎心裡憋悶異常,陝西連年大旱,民變之勢愈演愈烈,好在洪承疇和曹文詔通力配合,將賊寇驅趕出境。沒想到賊寇入了山西之後,將山西禍害的一團糟。山西的地方官混蛋,面對賊寇束手無策,致使賊寇坐大,現在更是公然攻打縣城,大有不可收拾之態。
現在河南的黃河居然決口了,廣大子民生活無著落,眼睜睜的等著朝廷的賑濟,但現在朝廷哪裡有錢?要是萬一老百姓受了陝西、山西賊寇的蠱惑,成為變民,大明的腹心就完蛋了!
崇禎嘆了口氣,拿起硃筆,批了紅:“准奏!”
都是銀子惹的禍,朝廷要是有銀子,陝西的民變早就強行壓下了,那容得他們反反覆覆,還去禍亂山西?萬曆當年三大徵,銀子從何而來?哎,還是張太嶽打下的基礎啊。國難思良臣啊。崇禎早就對首輔周延儒不滿了,秉政幾年來,朝政絲毫不見起色,反而愈加混亂。
哎,銀子!
崇禎皇帝放下畢自嚴的奏章,又拿起另外一份。這份乃南直隸按察副使所奏,稱今年上半年在荊州任知府時,長江上有商人私造三桅帆船,將夷陵和荊州的土貨一掃而盡,運至揚州銷售。這艘船在荊州時繳納稅收二千二百兩銀子,後來到了揚州,售賣貨物,又繳納稅收三千二百兩銀子,合計五千四百兩銀子。鑑於現在朝廷財政困難,不如鼓勵商人造三桅帆船,收取稅收,緩解一時之急。內閣票擬的意見是支援,以緩解財政困難。
崇禎合上奏章,抬頭沉思,一時也沒有處理。曹化淳看見,心裡大為緊張,緊盯著崇禎的神色,琢磨應急之法。
沉思片刻,崇禎問道:“長江上也能行走三桅帆船?”
曹化淳忙躬身應道:“奴才不知,奴才沒有見過!”
崇禎似乎沒有聽見曹化淳的回答,或許剛才他根本就沒有問曹化淳,而是在自言自語。
祖制如此,為之奈何?崇禎心裡大為糾結,將奏摺放在一邊,又拿起下一篇奏摺,這篇奏摺是南直隸布政使上奏稱揚州出現了三桅帆船,詢問皇上如何處理,是禁止還是支援。
崇禎皇帝也不處理,和剛才那份奏摺放在了一起。曹化淳大大的鬆了口氣,崇禎留中,表示該事不支援也不禁止。
崇禎皇帝緊接著拿起下面的奏章,這份奏章乃兵科給事中馮元飈彈劾吏部尚書閔洪學,稱荊州府枝江縣典史林純鴻曉暢軍事,訓練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