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純鴻道:“軍營之中,豈能帶女子?”
鄧玘哈哈大笑:“林遊擊年紀輕輕,深諳為將之道,著實讓老夫佩服!既然林遊擊如此在乎軍心,老夫也不甘其後。這次來到貴營,就是想為手下的兒郎們討還一個公道。”
林純鴻驚疑不定,問道:“荊州兵從未與鄧總兵的川兵接觸過,鄧總兵何來討還公道之說?”
鄧玘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說道:“最近馬術比武如火如荼,只要會騎馬shè箭,人人都可以參加,並且要自備馬匹。本將的兒郎們不才,在外探查敵蹤時,居然被亂民襲擊,還被搶奪了馬匹,本將查證後,得知這幫亂民混入到比賽中。本將希望將這些亂民抓住,明正*法典,為麾下的兒郎們出口惡氣!”
林純鴻心裡暗自吃驚,鄧玘的遊騎可謂jīng銳,如果被亂民襲擊,瞞都來不及,這個老傢伙堂而皇之的提出,意yù何為?不管鄧玘什麼目的,先推脫再說。
林純鴻道:“馬術比賽乃順德府知府黎安東主持,鄧總兵應該去找黎知府啊,末將一小小遊擊,黎知府哪能讓末將隨便查?”
鄧玘聽了林純鴻的推卸之辭,心裡燃起一股無名之火,冷笑道:“那為何賽場內外都塞滿了荊州兵?”
林純鴻面部表情,冷聲回道:“應黎知府所請,維持秩序!”
鄧玘更為惱火,考慮到自己的目的,深吸了一口氣,硬生生的將火壓了下去,說道:“本將手下兒郎們沒用,丟了xìng命和馬匹,怨不得別人。只是營中將士不服,紛紛要求討個說法,本將要求也不過分,只要林遊擊拿出一萬石糧食,幫本將消除將士的怨氣!”
林純鴻恍然大悟,原來鄧玘是想分一杯羹,弄一些糧草。
弄清楚了鄧玘的來意,林純鴻反而安下心來,神定氣閒的笑道:“聽聞鄧總兵麾下作戰勇猛,甚得民心,老百姓將自己過冬的救命糧都拿出來,滿足軍需。而且皇上對鄧總兵也讚賞有加,還撥付了五萬兩銀子,鄧總兵何故還來找末將這個窮光蛋?”
鄧玘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指著林純鴻罵道:“敬酒不吃吃罰酒,居然睜眼說瞎話,本將倒要看看皇上信不信你的推脫之辭!”
對於鄧玘威脅上報皇上,林純鴻一點也不放在心裡,堂堂大明帝國的主宰,哪裡會管丟了幾匹馬之事?盯著鄧玘,冷聲道:“鄧總兵請便!”
鄧玘被怒火衝昏了頭腦,現在見林純鴻根本就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方才想通此節,當下冷冷道:“販賣人口,蠱惑良民離開故土,成為禍亂之源,不知皇上對這是否感興趣!”
林純鴻一點也不退讓,反唇相譏道:“皇上應該對楊遇chūn中伏身亡,對鄧總兵坐視白桿兵被圍更感興趣!”
鄧玘氣的臉sè通紅,指著林純鴻道:“咱們走著瞧……”
說完,頭也不回,大踏步而去。
鄧玘走後,林純鴻依然氣憤難平,對這等無恥的將領,林純鴻鄙薄不已,這老傢伙不僅公然搶掠老百姓,坐視友軍被圍無動於衷,還厚著臉皮想分一杯羹,簡直無恥到了極點。
林純鴻斷不會拿出一萬石糧食給鄧玘,反正是得罪鄧玘,還不如徹底鬧翻,免得這個老傢伙恬不知恥再來sāo擾自己。
而且他還知道:溫體仁蓄謀已久的yīn謀已經發動了,朝堂面臨著大地震,哪有心思管這些小事?原來紫金梁竄入林縣後,左良玉欺負紫金梁和羅汝才新敗,實力大損,跑到林縣攻打二人,想佔便宜,結果便宜沒佔到,卻中了紫金梁的換旗之計,被殺得大敗虧輸,往涉縣逃奔而去。紫金梁和羅汝才合兵一處,一直南下,進入了河南輝縣。
溫體仁接到戰報後,趁著朱由檢大怒,立即指使黨羽彈劾周延儒接受神一魁賄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