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式耜的話還未說完,左良玉就下定了決心:“nǎinǎi的,老子幹了,端了林純鴻的老巢,朝廷求之不得,老子又得利,又得名……哈哈……名利雙收!”
下定決心後的左良玉說幹就幹,立即召集心腹,密議搶掠桐柏金銀。眾將大為心動,但攝於荊州軍兵威,又有點忐忑。
就連向來膽大包天、智勇雙全的張應元也勸解道:“大帥,桐柏僅僅只有竇石溫的五六千弓兵,不足為慮,怕的就是激怒了萬餘荊州軍,一旦周望回師,天下之大,難有吾等容身之地!”
羅岱對荊州軍素無好感,yīn聲駁斥道:“不還有朝廷麼?竇石溫雖為朝廷參將,卻擅自開礦,形同賊寇,只要咱們打著剿滅賊寇的旗號,林小三敢進攻咱們?”
張應元正待反駁,卻聽見左良玉咳嗽一聲,立即住口,轉頭瞅向冷若冰霜的左良玉。
左良玉冷著臉沉默著,致使帳中氣氛極為壓抑。他對屬下的鼠目寸光相當不滿,他準備玩得更大點,往獨霸荊湖邁出決定xìng一步。
良久,左良玉方吐出隻言片語:“剿滅竇石溫獲取金銀乃第一步,收取十萬餘礦工為第二步,第三步就是在礦工的協助下趁虛進攻襄陽、荊州!”
一石激起千層浪,心腹們無不愕然:大帥瘋了,想將林純鴻一鼓盪平?
左良玉的雙眼左右掃視,對屬下的愕然,他頗有點自得,冷笑著說道:“賊寇橫行,原因無他,兵源取之不竭而已。咱們也得學一學,先收取桐柏的十萬礦工,十萬大軍瞬間可成。”
左良玉越說越得意:“荊襄富足,你們也不是不知道!現在林純鴻、周望率領大軍在外,正好乘虛而入,據而有之,以荊襄財富,養十萬大軍,無論是林純鴻,還是朝廷,又能奈我何?”
心腹們倒抽一口涼氣,大帥不僅僅想蕩平林純鴻,而且還想擁兵自重!
荊襄財富!十萬大軍!
這個目標簡直太吸引人了!心腹們從驚愕中醒過神來,一下子變得激動不已。軍中的漢子們骨子裡就滲透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怎耐得左良玉一番憧憬和引誘?不多時,心腹們無不鼓譟:“幹了!大不了人死鳥朝天!”
左良玉對屬下計程車氣滿意不已,立即吩咐令羅岱和張應元,率領全部jīng銳,向桐柏縣大河莊撲去。
直到此時,軍情司方才如夢初醒,瘋了似的將訊息往洛陽、襄陽和桐柏傳遞。
這次軍情司反應如此遲鈍,也算清理之中。錢謙益、瞿式耜多次走漏訊息,對邦泰軍情司頗為忌憚,此次謀劃,僅二人知悉,軍情司無從得知。當瞿式耜離開常州前往泌陽時,揚州軍情處一路追隨,並不知道瞿式耜的目的。
左良玉對邦泰軍情司的活動也時有耳聞,謀事甚密,暗樁一直矇在鼓裡。直到左良玉揮兵南下,暗樁方才恍然大悟,緊急將情報傳遞出去。
然而,事情已經遲了。
左良玉用兵頗為老道,情知竇石溫必無準備,一開始進攻,即投入全力,命羅岱、張應元及溫一州等將猛攻大河莊。
大河莊本為銅礦產地,並無城池遮護,驟然遇襲後,礦區一片混亂。千餘弓兵顧不得四處奔逃的礦工,迅速在哨將鄭海英的率領下,組織反擊。
大河莊弓兵裝備並不先進,多為主力部隊淘汰之物,板甲鳳毛麟角,甚至還有部分弓兵壓根就未披甲,再加上人數過少、準備不充分,哪裡是左良玉五六千百戰之師的對手?僅僅堅持了半個時辰,便死傷過半,敗下陣來,逶迤向官莊撤退。
左良玉大喜,看著四處奔逃的礦工,眼睛裡露出貪婪之sè,大聲下令道:“溫一州,率部好生撫慰礦工,就說銀洞坡金銀無數,願意拿的,就跟我們走!”
“羅岱、張應元繼續進兵,目標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