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純鴻沙場征戰多年,出於直覺,覺得此人必是戴國清無疑。
他駐足良久,見戴國清絕無回頭之意,乃走上前去,笑道:“老丈觀營良久,可有何教我?”
戴國清回頭審視林純鴻片刻,不動聲sè地答道:“規矩嚴整,兵甲足備,堪稱jīng銳。不過,規矩過於嚴整,靈氣不足!”
林純鴻哈哈大笑道:“昔rì李廣治軍不甚嚴,用兵靈動,立下赫赫戰功。李廣乃天縱之才,我也學不來,只好學學周亞夫,治軍嚴整。”
戴國清也笑了,盯著林純鴻問道:“你就是林純鴻?”
侍衛們紛紛怒目相向,自林純鴻升為總兵後,平rì裡,所遇之將無不戰戰兢兢,哪裡像這個弓兵頭領一般,說話大喇喇的?
林純鴻大感奇怪,這戴國清說話口氣甚大,但言語中又無絲毫狂傲之氣,就如長輩與晚輩說話一般,他到底是何人?
他狐疑不定,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是在下。還未請教老丈名諱?”
戴國清笑道:“鄭福林!”
林純鴻大吃一驚,隨即狂喜拜道:“鄭魔王?鄭叔叔!是您老人家麼?”
鄭福林終於露出了激動之sè,雙手扶起林純鴻,道:“你小子!不錯,沒有辱沒你父親的威名……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事業!”
林純鴻莊嚴地行了晚輩之禮,方才笑道:“早知道鄭叔在南陽,我還心急火燎地跑到南陽來幹什麼啊?儘管安坐襄陽,看鄭叔破賊!”
鄭福林心情甚好,笑罵道:“你小子,不像你父親,一板一眼的,倒有點油嘴滑舌!三千對十萬,你以為你鄭叔是神啊?”
林純鴻問道:“周叔幾次路過南陽,鄭叔為何不相認?”
鄭福林嘆了口氣,搖頭道:“還是心裡解不開那個結……過不了自己心頭的那一關……哎……”
林純鴻悚然,連忙撇開話題,道:“戴國清,‘待國清’,當初鄭叔不該用這個名,應該用‘鄭國清’,天下安靖,都是一刀一槍地掙出來的,哪能等得到啊?”
“臭小子,居然敢教訓你叔?”
……
有了鄭福林在,林純鴻對南陽城防大為放心,剛好輜重營從襄陽運來大量的城防武器、兵甲裝備,林純鴻全部交予鄭福林,並派遣得力人手擔任教習。這些武備直把鄭福林看得眼花繚亂:二十門霹靂炮,可發shè實心彈、開花彈、猛火油彈;一窩蜂千具,專事守城,待敵兵靠近城牆,點燃後扔下去,亂箭四shè;鋼弩兩千具;板甲一千具……
鄭福林問道:“你在荊州挖到金山了?哪來的這麼多利器?”
“荊州倒沒挖到金山,桐柏挖到了,不僅有金山,還有銀海……”
鄭福林也不管林純鴻說笑,嘆道:“要是遼東有此等利器,何至於窘迫至斯?”
林純鴻肅然,道:“遼東是好地方,是父親和叔叔們魂牽夢縈的地方,也是侄兒發誓也要奪回的地方,鄭叔放心,遲早有一天,我們會找女真人算總賬的……”
章節目錄 第二百六十一章 難民洪流
(極度憤怒中,所有酒駕的人都該死!)
且說高迎祥聽聞驃騎營吃掉兩千多jīng銳騎兵後,安然返回尹莊大營,大怒,將劉哲、王光恩兄弟重責五十軍棍,令其暫寄腦袋,戴罪立功。
新仇舊恨堆在一起,高迎祥恨不得生啖林純鴻之肉,以洩心頭之恨。
然而,林純鴻與南陽城結成了犄角之勢,又讓高迎祥棘手不已,就如狗拿刺蝟一般,不知從何著手。
眾將之中,就數黃龍和王光恩還有點見識,高迎祥將兩人叫來商議。
王光恩棒瘡未好,高迎祥特意為其準備了軟榻,讓王光恩感激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