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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來,他肯定肚餓的。”

“哇啊!小姐,您最關心的就是大爺啦。”

她啼笑皆非。“胡說,我誰都關心。”

綠袖不以為然地皺皺俏鼻,又吐吐香舌,還道主子全然不知。

“還扮鬼臉?別以為我猜不到!”鳳祥蘭笑罵了句。

“啊?!呃……呵呵……走啦、走啦,咱兒忙去啦,小姐別太想綠袖呀……”腳步咚咚咚地跑遠了。

終於,好不容易把對她關心過度的丫鬟請走,縱然此時四下無人,鳳祥蘭仍摸索著牆舉步向前。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道理她一向懂得。

來到年永勁房門前,她推門而進,房中有著熟悉而夾冽的男性氣味,她抿唇悄笑,跟著推開兩扇木窗,讓金秋午後的薄光溜進寢房中。

連日來暴雨肆虐,今日難得收了勢,她藉著清光仔細地打量周遭擺設——

簡單的隔局,簡樸的物具,這房間她已有一段時日不曾入內,即便進來,也是在他百般不願、萬分不豫的情況下,而在他面前,她“雙目失明”,又如何能明目張膽地瞧清一切?

床上未放軟榻,枕頭是原木所刻,未套軟墊,一張薄被收拾得十分整齊,上頭卻隨意丟著一件鬱藍色的袍子。

她坐在硬邦邦的木床上,順手取來耶件藍袍,在左腋處尋到一處裂縫。

“年家太極”畢竟與尋常的大戶人家不同,不論男女,各房子弟的生活起居全賴自己打點,府裡的僕役和少數幾名丫鬟各有所司,真正當了貼身丫鬟的,便只有綠袖和香吟兩個。

所以袍上的這道口子,也得他親自縫補了……纖指撫著那衣布,鳳祥蘭方寸微緊,想他總教一堆雜務纏得分身乏術,幾年前三伯伯真拋下掌門之位,帶著三伯母遨遊四處,族中的重擔一下子全壓在他肩頭,把他當年遠行的夢狠狠牽制了……

她該要歡喜的,畢竟,這事態全然按著她的想象行進。

終究,他沒將她拋在開封,她抓準了他濃重的責任感,或者,也利用了他不易外顯的憐惜,她是該歡喜,卻忍不住心疼,他忙著照顧旁人,有誰能反過來照顧他?又有誰能憐惜他心中的孤寂?

她是個自私的姑娘。但,就請原諒她一回吧,這一切的一切,她總要斟酌出一個美滿的結尾。

踢開緞面繡花鞋,她弓起腿,整個纖身縮排床角,隱在一旁收攏束起的床帷後,將男子長袍擱在膝上,她粉頰輕貼,鼻尖淨是他的氣味,一時間,眸中竟有些泛熱。

靜坐了許久,她眼睫忽地一睜,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已到門口。

她剛探出半邊臉容,便瞧見年永勁背對著她,立在角落的臉盆架前,雙手動作迅捷,已將身上那件沾著不少黃土的袍子脫去,還將裡頭的中衣也一併解開,包做一團,丟在一隻空木盆裡。

心跳得有些急,一股熱氣漫上香頰,她卻仍緊盯著他肌理分明的寬背,一身古銅膚色美得教人心悸,他不僅五官像母親多些,也遺傳到胡人健美的麥膚,教她好難移開視線。

倏地,他背脊緊繃,意識到那不尋常的注視,他迅速回首,在瞥見床帷後那半張小臉時,肅殺面容瞬間怔然。

“你……你在這兒做什麼?”他赤裸著胸膛,下半身也僅著一條襯褲,立即要拾起髒衣裹身,動作一頓,記起那兩道眸光雖清澈如許,卻是瞧不見的,臉上的線條這才緩和了些。

別臉紅呵……鳳祥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穩住亂竄的氣息,手指暗扯著膝上的藍袍,都快教她扯破了,菱唇猶記得浮出笑來——

“永勁,你回來啦。”

“我問你,你在這裡做什麼?綠袖呢?”還整個人窩在他床上?抓著他的藍袍?他語氣不佳,瞪著她,彷佛她的舉動有多麼驚世駭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