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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記問我媽媽捐多少。我媽媽說,你們看我這家能拿得出來多少錢啊,就捐兩塊吧。可是媽媽說是兩塊錢,她自己身上沒有帶一分錢,她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出一分錢來。媽媽這樣說著,旁邊的奶奶卻發話了。

“好書記啊!你看我們這個家,一個學生就夠我們受的了。那還有什麼捐的錢啊,到現在家裡爐子裡還沒有個煤渣滓。我們拿什麼捐啊,以前我們都捐過,就今年我們不捐了你看行不?”奶奶明顯地不同意。她一邊笑嘻嘻地給村裡的領導說話,招呼他們做下來,讓媽媽趕緊給倒茶,一邊用眼睛斜瞅著媽媽。媽媽看到了,沒有說話,就趕緊去倒茶了。農村裡婦女沒有什麼發言權。奶奶讓村裡的領導做下來喝茶,他們沒有坐,沒有收到錢,也就走了。

村裡的領導走了以後奶奶很生氣地指責媽媽,她氣轟轟地說,看你倒大方,從外面借錢你借不來一分錢,捐錢倒是大方啊。你知道兩塊錢我的老母雞要下幾個雞蛋啊。好歹也可以買四斤鹽啊。我們家也能吃半年。

我開始笑奶奶的小氣,是個典型的小農意識,就像《死靈魂》中的潑留希金那樣,只要她走過的馬路就根本不用打掃了。也許我的比喻有點不合適,我奶奶其實並不吝嗇,她只是比較會持家,節約。因為這幾年我們家的日子過得實在艱難得很。

第一百六十七章 禍從天降

那天爸爸回來的時候我給爸爸說了這件事情,這兩天爸爸白天到山上去割草,因為要餵羊和騾子,到了晚上就去村委會排演大戲,村長就給他說這件事情,我爸爸想捐,但是可惜當時沒有帶錢,就把這件事情耽擱下來了。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過了幾天就在村務公佈欄上面張榜公佈捐款的名單,不僅寫出來了捐款人的名字,就連沒有捐款的人的名字也寫出來了。沒有捐款的人全村就三家,其中就有我們一家。

這件事情在我的腦海裡和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看到那張大紅色的榜,我的心裡很不是滋味,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無地自容。看了看那張榜,八成的人家捐的就是一二塊錢,要是這樣不就一塊錢嗎?我早就捐了。當我離開的時候,公佈欄面前站滿了人,他們都在議論紛紛。說著說那,他們停留很久便離開了,不知道怎麼了,當我離開的時候我總感覺到人們所有的目光都集中我的身上,就像是下了一場冰冷的暴雨一樣,使我渾身發抖。離開了那裡,就像離開了搶林彈雨的戰場一樣。

我們家人知道了也很生氣,可是生氣又有什麼用。當天晚上,爸爸就在吃飯的時候,給我下了一個“死命令”:好好讀,畢業了以後如果我還在戲臺上,你給我好好放兩串一千響的炮仗子。

但是接下來的一件事情,更是讓我終生難忘。

那是發生唱戲期間的一件事情,我們那裡從正月十四就開始唱戲,要連續唱三天,到十六才結束。到了晚上就要有人守戲臺,因為所有的道具都放在了戲臺上。那天晚上是我爸爸和我本家的一個叔叔一起守戲臺子。本來是我去守的,可是爸爸不肯,他說我熬不了夜,要是東西丟了給村裡不好交代。於是他就去了,可是不幸的是,等到第二天要開戲,戲班子裡的一個大鐃怎麼也找不到。

聽村裡的老人說,那鐃是我們村一個老陰陽從塔爾寺拿來的。那鐃不論從打擊的音質,還是從本身的製作來說都是精品。所以有好多人對那隻鐃都是垂延三尺。據說有一個人到我們村看了那隻鐃之後,想用幾千塊的錢來買它,但是村裡的人們都沒有同意。認為那是老人們留來的東西,就應該好好守著,可是,居然讓我爸爸和那位本家叔叔給弄丟了。這件事情對於村裡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情。當時說什麼的人都有,我的說是叔叔偷的,我的說是我爸爸偷的,有的說是合夥的偷的,無原無故丟了鐃,那純粹是爸爸和叔叔在造謠,有的說肯定是另外一個人偷的,一定是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