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寶丁一次因偷放在水中的藥物而沉睡後,終於得以接近,撫了撫脈搏,便出了軍帳。
“殿下,這位夫人可能是舟車勞頓,因而精神不濟,需要多休息,調離調離,應該對腹中嬰孩影響不大。”
茶杯應聲而碎,御醫大驚,向後退了幾步,跪了下來,聲音顫抖,“微臣,微臣不知有何失言之處,還望殿下見諒。”
“對腹中嬰孩影響不大?”
陸清越沉著聲音又問了一遍,聽聲音不辨喜怒,御醫瞧瞧用餘光瞄陸清越此時神色,卻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聲音裡也帶著試探性,“正是,夫人雖然眼下身體虛弱,但應該是營養不足,且過於勞累緊張之故,腹中嬰孩發育緩慢,想必也是這個原因,但只要稍作調理,就能有所好轉。”
“無賞,退下。”
“是,是,謝殿下開恩。”御醫擦了擦額上的冷汗,磕頭不止,趨步離開。
程皎煙從一側走了出來,聲音清冷,“殿下,她已為趙辛妻子,且已有身孕,對殿下而言,應該不能再強留,還是不要留在軍營的妙。”
“你的意思是,該把她送回大蒼?”陸清越瞥了程皎煙一眼,“倒是個好主意,不過路途遙遠,我還需再做考慮。”
“殿下自知皎煙不是這個意思,”程皎煙很是沉得住氣,“眼下以她作為要挾才是正確的,再不濟也應該放她回去,而不是留她在此。”
“我都不介意,郡主何必這般憂心呢,”陸清越闔了闔眼,“夏寶丁留定了。”
程皎煙欲言又止,有些不甘地望了一眼帳簾方向,攥緊了拳頭,知此時陸清越定不會立馬改變決定,索性換了個話題,“殿下,趙兵進攻,要你交出夏寶丁。”
“他們的動作倒是快,你做部署,一會兒你我皆上前線,我有個重要訊息要告知他們。”
“是。”程皎煙頷首,仰頭看著陸清越,抿了抿唇,“定不負殿下信任。”
程皎煙一身戰甲,端坐於馬上,細指搭在一處,在唇邊猛然一吹,發出尖銳的呼嘯聲,蒼兵從遠處湧來,在身後積聚,旺童與李拓遙遙與程皎煙對望著。
“程皎煙,除了抓婦孺,你們蒼國鼠輩,還有什麼光明正大的本事?交出穆花繁與夏寶丁,繳械不殺!”
旺童厲聲對著遠處的程皎煙喊著,風聲呼嘯,被減弱了不少。李拓面無表情看著前方,等著程皎煙的回話。
程皎煙卻並未回答旺童的問題,只是看著李拓,唇邊一抹玩味,“這位想必便是李慕將軍與花繁公主之子吧?”
旺童心下不安,扭頭看了看李拓,又對著程皎煙,疾言厲色,“少廢話,快些交人,要不然就蕩平你們蒼國!”
“既是李拓,我們殿下有句話要我交給你,莫要再擔心爹孃了,他們已經在陰間相聚,再也不會分離。”
旺童大怒,拔劍相向,“閉上你的臭嘴,倘若再胡說,我便替夏寶丁撕爛你的嘴巴,刺穿你的喉嚨。”
“你們果然毫不知情,小侯爺的信件莫非還沒到達?李將軍戰死沙場,花繁公主殉情自刎林邊,我們倒是有不少目擊之人,不知你們想不想親自問問?”
旺童頭昏眼花,咬牙氣得幾乎墜馬,扭頭大叫,“拿我的弓箭來!”
趙兵皆面面相覷,不一會兒便有人拿弓箭遞予旺童,旺童攥緊了弓,看著程皎煙,“你眼下在這裡無非就是想打擊我兵士氣,除了卑劣,你們蒼國鼠輩還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
“哦?王姑娘此言差矣,”陸清越從程皎煙身後緩緩而出,手中提著一個麻袋,“蒼兵最大的本事,想必王姑娘還不太清楚,今日且由清越告知。”
一抖手,麻袋落地,裡面的東西便滾了出來,旺童驚駭,奮力搖了搖頭,卻聽陸清越一字一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