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透過了最終審查,才能安排在影院放映。
這就是一部電影要走的正規流程。
劇本這一關相對容易些,劇本只是文字性的描述,遠沒有影像來的那麼直觀。
只要小心的規避一些敏感地帶,透過的可能性很大,作家都是玩文字遊戲的好手,同樣一件事用不同的表述方式,給人的感覺會完全不同。
不過,一旦把劇本拍攝成影像,那些文字遊戲就沒有用武之地了。
再者說,有些導演喜歡在拍攝的時候改劇本,最後拍攝出來的片子和原來的劇本可能出入很大,甚至是兩個含義不同的故事。
所以,影片的最終審查才是關鍵,它會決定這個片子能不能上映。
不管怎麼說,林子軒還是很佩服張億謀,他改過很多次劇本,非常清楚想讓這麼敏感的題材透過審查是多麼的艱難。
《活著》是由小說改編成電影,這個沒有花招可用,不是說你提交一個幾千字的劇本梗概就能過關的,總局的人知道《活著》是一個什麼故事。
也就是說,張億謀要拿出完整的劇本,還要對劇本進行解釋,說服總局的那些人。
這裡面不僅僅是劇本的問題,還牽扯到你有沒有讓總局妥協和讓步的能力。
在華國,或許只有大導演張億謀才能拿到《活著》的拍攝許可證吧。
以姜聞為例,就能瞭解其中的艱辛。
姜聞剛回國就興沖沖的準備籌拍自己的第一部電影,他不是張億謀,不能說句話就會拉來大筆的投資,他想先嚐試走正規的路子。
在京城,京城電影製片廠專門拍攝故事片,是京城影視圈的老大,當初林子軒和馮曉剛寫了《大撒把》的劇本,就是託人把劇本送進了京影廠。
姜聞怎麼說也是華國的一線男演員,和京影廠的不少領導都認識。
他把《陽光燦爛的日子》的劇本提交了上去,人家一看這本子的年代背景和大概故事,就給退了回來,不拍這類電影,連修改的意見都沒提。
姜聞想要透過一個青春期的成長故事來展現整個波瀾壯闊的大時代。
他的心太野了,也表現的太明顯,別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如果他只是寫一個青春期的愛情故事,興許還能先騙到投資。
主要是這時候的姜聞還有點小驕傲,不想耍那些小花招,覺得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這條路走不通,那隻能自己拉投資,走合拍片的道路。
這就牽涉到華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這家公司受國家電影主管部門委託,負責中外合作攝製電影片的管理、協調和服務工作。
只要是境外的資金想透過正規渠道進入國內的電影市場,就需要和這家公司聯絡。
他們會聯絡境外的投資公司,也會推薦國內優秀的電影專案,起到牽線搭橋的作用。
姜聞把劇本遞交給華國電影合作製片公司,人家看了劇本,倒是沒有拒絕,而是要求修改劇本,否則很難透過審查,獲得拍攝許可。
在林子軒看來,姜聞就是太鋒芒畢露了。
他急切的想要表達自己的想法,還不懂得妥協,或者說他不願意妥協,就是這麼任性。
張億謀同樣任性,《活著》要比《陽光燦爛的日子》的題材更加敏感,他還是想方設法的要拍,唯一不同的是他比姜聞更懂得變通。
在這一年,他們都在任性的拍攝自己想拍的電影。
張億謀已經拿到了拍攝許可,姜聞還在痛苦的修改著劇本。
“我以前拍戲總覺得那些劇本實在不怎麼樣,要是我來寫肯定比這好啊,現在我總算知道原因了,不是人家劇本不好,而是這麼改來改去的能改的好才怪。”姜聞抱怨道。
“你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