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韓清韻心頭一把無名火燃得更旺,不甘服輸地大聲道:“與韓家無關,是臣妾一人想要看皇后的掌心,若有失禮不敬之處,亦僅是臣妾一人之罪!”
“很好!”路映夕笑容甜如蜜,眸光卻越發森冽,轉而望向皇帝,字字鏗鏘:“皇上,臣妾現塹攤開掌心,如若沒有異狀,還請皇上還臣妾一人個清白。韓淑妃指證臣妾派人濳入韓家山莊偷盜,又言臣妾欲加害棲蝶才人及其腹中龍種,且陰險嫁禍韓家。如此大的罪名,足以叫臣妾人文落地千萬次。敢問皇上,倘若這一切都是韓淑妃憑空捏造,惡意陷害,韓淑妃所犯之罪,是否應株連九族?”
一時間,所有目光都落在皇帝身上,殿肉靜得令人窒息。
皇帝輕緩點頭,動作細微,但沒有遲疑。
韓父冷抽一口氣,大驚失色,忙道:“皇上!皇后!小女蠢鈍不知事,草民馬上帶小女退下!”
“不必|!本宮現下就讓你們看個明白!”路映夕聲色俱厲,橫在韓清韻面前的手條地張開,白晳五指,乾淨掌心,什麼也沒有。
韓父額上汗珠顆顆滾下,顧不及去擦,咬牙跪下,梗著脖子仰著道:“懇請皇后網開一面!饒恕小女無知!”
路映夕不睬他,冷冷看著韓清韻,道:“韓淑妃,看完本宮的左手,還要不要再看本宮的右手?這後果,你擔待得起,你的族人可承受得住?”
韓父聞言狠狠瞪向韓清韻,以眼神怒示她萬不可再胡來。其實他先前看得十分清楚,皇后觸控屍身用的是右手,但眼下情形巳劍拔弩張,但眼下情形巳劍拔弩張,他決不能愚昧地火上澆油,否則韓家必遭禍事。
韓清韻此時的心情猶如被冰火同襲,熾烈得煎熬,而又寒冷得發顫。她不甘心!只差一點京,她就要成功了!可是,萬一失敗,代價就是她的命與整個韓氏!
“夠了!”皇帝慍怒低喝,俊容一片鐵青,“簡直胡鬧!朕是看不下去了,你們要再鬧,就自己鬧個夠!”
話落,他顧自拂袖離去,腳步甚快,須臾就出了殿門。
路映夕暗鬆一口氣,她佑道皇帝是在平衡局面,也算是幫她。她確實快要撐不下去了。
瞥了韓清韻一眼,她追上皇帝的步伐,只扭頭冷漠拋下一句:“若還不甘心,本宮在皇上的寢宮候教。”
帝后雙雙離去,偌大的議政殿變得空蕩死寂,兩具冰棺森寒地立於殿中央,更顯陰氣森森。
韓清韻恍恍惚惚地站著,腿腳驀地發軟,一個趔趄,不穩地扶住身旁殿柱,頓覺遍體透寒。她剛才是瘋了嗎?竟險些犯下抄家之罪!可事實上她只是垂死掙扎,不想失去皇上的信任,更不想皇上認為她平白冤枉皇后……
“韻兒,看你做的好事!”韓父站起身,面黑如煞,怒氣勃然,毫不留情地罵道:“我韓家百年基業,今日就差點殿毀在你這個蠢女手上!你以為皇后是何等人物?她是鄔國公主,她的背後是一個國家!你懂不懂?你要與她撕破臉,也不應是現在,你的腦子丟去了哪裡!你──枉為我韓家之女!”
韓清韻眼眸空洞,悲哀頹敗,沒有半句回嘴,眼眶陣陣熱燙,串串淚珠無意識地潸然滾落。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自己這樣蠢笨,這樣狠毒。她一開始並沒有想要害皇后到怎樣的境地,僅是要為韓家脫罪。後來的事,她彷彿身不由己地發了瘋般,扭曲了心性,一心只想要贏的是什麼?從入宮至今,她想要的只不過是皇上的受,根本不是皇后的虛名或滔天的權勢。
她貼著殿柱緩緩滑下,靠坐在地,滿是淚水的臉深深埋進自己的雙手中。太可怕了,她幾乎不認識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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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政殿外,皇帝大手一攬,摟住路映夕的腰,果斷地展開輕功騰飛向宸宮。
直到入了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