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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少爺破產了,現在窮得快要飯了?”

“啊?”掌櫃的張大嘴巴。“是是是!”

“喏,這塊金鎖押在你這裡,有人問起就說我付不起酒飯錢押給你的。”藍非拿下他長年帶在身邊的金鎖片眶噹一聲丟在櫃檯上。

掌櫃慌得差點想咬舌自盡。這鎖是保命符,他就是有九條命也不敢收。

已經仙逝的藍親王對他有知遇之恩,這紅袖招本來就是藍家的產業,他只是個管廠門面的夥計,他的寶少爺就算要他讓出紅袖招來,他絕對沒有二話,可是金鎖,他打死都不能拿!

“不拿,我就哭給你看!”藍非抓起店小二包好的料理,賴皮地轉身就跑。

人老就愛糾纏不清,都說借放了,他會回來拿的嘛,窮緊張!

無鹽糾著臉離開紅袖招,漫無日的地疾步快走,等到心中不知何來的悶熱稍稍散發後,才發現自已不知不覺走到最熱鬧的市集來。

“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這麼醜的女人也敢出來拋頭露面,丟人現眼。”她逐漸清醒的意識接收到從她身旁流過的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要是我生了這種長相的女兒早一把掐死她,免得大家痛苦。”買菜的三姑六婆抓著蔥,品頭論足無鹽的面貌。

無鹽全身一僵,兩腳幾乎要癱軟,她不敢有任何動作,灼熱的太陽刺痛她的面板,她把面紗忘在酒樓裡了,她又闖入以前甩也甩不掉的噩夢裡,嘲笑、謾罵、唾棄、可憐和一堆堆情緒的產物汙衊地倒向她,耳邊彷彿淒厲地又聽見她自已的生母惡狠的聲音:“我寧可沒你這種惡鬼投胎的女兒……”一滴滴的汗從她光潔的額頭滑下鬢邊,不滿五歲的她被拋棄在市集的噩夢,懾住她不知要何去何從的腳步。

看著萬頭鑽動的人潮,她癱軟地蹲了下來。

“醜八怪,看起來身材還不錯喔。”下流的男聲,無情的恥笑,她要崩潰了!

她用胳臂圈住自己的頭,抵擋人們加諸她身上的痛楚。

有誰在她因低垂露出的皓頸上摸了一把,可是立刻的,哀鳴也似的哭嚎和人群紛紛走避的溼亂從她身邊空出了乾涼的空氣。

一隻不規矩的手斷了,斷掌的主人像灘爛泥躺在水溝旁哀號咒罵。

“是我,沒事了。”溫暖無比的手臂,熟悉的體溫,藍非瞧也不瞧從他掌中飛出去的人渣,他的娃娃臉噙著凜寒的冷,黑玉的瞳仁布滿殺機。

無鹽抬不起頭,她非常用力地把自已縮成一團,希望不會有誰注意她,若自己能消失最好……

藍非發現她全身冰冷,一把抱起了她。

更深的沉默,更冷的臉,他走過的地方,行人退避。

“姆媽,不要丟下我……鹽兒不是故意要長成這樣的……”她像溺水的人緊緊抓住藍非的衣襟。

人的長相到底能代表什麼?藍非知道自己出眾的面貌和非凡的家世給自己帶來無往不利的人緣,從小到大,他的人生沒有挫折失敗,他所人目的都是美好精緻的人事物,直到無鹽闖入他的生活…

膚淺如他居然也受影響,思考起生命的價值了,真是……這算近墨者黑嗎?

等他走遠了,從小巷的陰暗處才走出一個飄飄若仙的人來,他一身道袍,斜指寶劍,眼底一片清澄。

他站著,看著藍非的去向,久久不語。

“不要碰我,我是不潔的人。”縮在床鋪的最裡處,無鹽從一回來就一直保持著退怯且自暴自棄的態度,眼眶的淚掉不下來也始終沒幹過。

對女人,藍非的耐心是超強耐久的,可是這次,他保持不住翩翩的風度,強悍地進駐無鹽的跟前,一張臉幾乎跟她貼著。

無鹽閃了又閃,怎麼都逃不過他緊密的接觸。

“你到底想怎樣?”她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