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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許做過些見不得光的事，但都被王家壓下來了。

一個農民的死活，和永夜教會的問責，王家總能分得清輕重。

“滾！”

那名門房一腳踹在了女人的肚子上，力氣之大讓哈里也跟著跌到。

疼痛和怨恨讓女人的面容扭曲，她猙獰的道：“我詛咒伱們，詛咒你們！”

可說著說著，她又彷徨的哭了起來，因為她意識到詛咒是沒有用的，就連怪異都好像會撿軟柿子捏一樣，他們平民遭遇怪異的機率比貴族大得多。

但她還能指望什麼呢？指望國家律法嗎？那根本就是貴族們的保護傘。

她不敢怨恨如今的王室，因為聽說國王陛下親自出面安葬了自己的丈夫，還給了她們家一筆豐厚的撫卹金。

這幾個月來尼姆國天翻地覆的變化她都看在眼裡，知道那是位好國王，可她也知道，國王是不可能幫平民出頭對付貴族的。

他們如今的生活是變好了，但改變不了階級的差距。

但要讓她接受這麼個結果，她還不如撞死在這裡呢。

“今天通暖，侯爺心情正好，打擾了他的興致，你們兩個賤民還想活到明天？”

那名踹人的門房惡狠狠的道，“快滾！”

其實他不敢殺人，貴族也沒有這麼大的權勢，但平時遇到一些難纏的人，他往往這麼嚇唬幾句，對方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今天不一樣，女人聽了門房的話更憤怒了，強忍著疼痛站起身，藏在黑夜中的眸子即便那門房看不見，也覺得讓人一陣發寒。

“嫂子，別衝動，我們先回去，福斯大哥也不想這樣的。”

哈里勸說道，他感覺自己很窩囊，福斯大哥救了自己的命，讓自己得以看到孩子降生，能夠享受到改革後的新生活。

但福斯大哥的遺孀在這裡被欺負，他明知小茉莉就是被這裡的貴族老爺害死的，卻只能在這裡勸嫂子回去。

因為他不擅長打架，一個人也打不過兩個門房，而且打進去了又能怎樣呢？

讓嫂子殺了那名貴族嗎？這樣他們都會坐牢或被處死，後者的機率要大一些，因為尼姆國以往很少關押犯人。

他們太弱了，沒人提他們發聲，在這暖冬節家家都在屋內歡慶之時，唯有一個無助的女人在街道上哭泣。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是因為他們窮苦嗎？好像不是，因為最近國王陛下連翻改革，就算是他們礦工也腰包充足了起來，甚至每天都能吃上熱乎的了，休息日奢侈一點還能吃個雞蛋。

那是因為他們的職業卑微，階級底下嗎？

哈里思索後感覺好像也不單純是這樣，貴族說來高貴，住著古老的大房子，有幾個僕人，但在改革後也未必就比他們富足很多，他們也沒有什麼權利能實際管轄到自己。

可對方身上就是有一層保護傘，讓他們這樣勢單力薄的小人物碰不得。

如果……如果他們不是兩個來侯爵城堡前討公道，而是一群人呢？

那樣這兩個門房是否便不會再這麼囂張？

如果……如果我們礦區的礦工都願意幫老福斯發聲，那是否國王陛下也會多看這裡一眼呢？

正這麼想著時，哈里忽然感覺背後有大量的腳步聲傳來。

他回頭，藉著遠方巨型建築孔洞散發的微光，大概看清了走進人的臉龐，是他們礦區的小格里。

還有老莫林、德利、切斯、喬拉斯……

“工頭，有這樣的事，怎麼不告訴我們？”

“就是，咱們不能受這個氣，尼姆國的法律不是擺設，國王陛下一定會主持公道的！”

“快讓你們侯爵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