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月,除了一天三餐的好菜飯,三大碗黑乎乎的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任何的事情,她不知道為什麼蕭允不將自己帶回成朝,是不是害怕萬盼盼或者萬家對自己下毒手?還是準備等自己生完孩子,就拋棄掉?
這日宋嶽霖還沒有來給她送藥,她按照以前的習慣,拿出那支適手的軟羊毫,前段時間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看到自己的肚子越來越圓,越來越大,無痕終於有了應該在孕期前期出現的焦躁。
她向宋嶽霖抱怨,於是沒多久,宋嶽霖就給她帶來了一箱子的書,一卷一卷上好的雪白的宣紙,還有一排一排的毛筆,有羊毫、狼毫,自己欣喜若狂,挑了很久才挑出一支偏軟的的羊毫。
向彎月形的硯臺裡倒上一些泉水,慢慢的磨著,看著那清澈的泉水慢慢的被一絲絲黑色佔滿,最後變成了濃黑的墨汁。
拿起軟羊毫沾了些墨汁,在鋪好的宣紙上落筆:
“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寫到這裡,無痕愣了愣忽斷了思緒,寫不下去了。
“怎麼不寫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無痕就像被施了定法一般,兩個多月了這個自己以為消失了的人,又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冒了出來,而且以這樣的方式。
蕭允也發現了無痕的驚訝,心裡暗暗的嘆了口氣,從無痕的雙肩將雙手環道無痕的胸前,右手輕輕的將無痕的小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中,無痕的大腦裡一片空白,像個木偶一般,所有控制動作的繩子都被蕭允操縱在了手裡。
蕭允握著無痕的手,在宣紙上落筆,將無痕剛才沒有寫完的詩詞繼續:
“對芳樽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來給無痕送藥的宋嶽霖從半開著的門裡看到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
一個淡綠長裙的絕美的孕婦,坐在書桌旁,身後黑色長袍的男子難得露出柔情的一面,慣於指揮千軍萬馬的雙手環抱著孕婦,輕輕的握著孕婦的手在宣紙上慢慢的寫著。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他們都是那麼的相配,這幅畫面幸福的太滿滿的容不下了自己。宋嶽霖停了腳步,定定的看著房間裡的畫面,有種叫“絕望”的東西在心底發芽。
無痕渾身都僵硬的,只有手被蕭允帶著在宣紙上書寫著。
她看著宣紙上自己纖柔的字跡和蕭允張揚的字跡,雖然風格不同,但是放在一起卻是那麼的相得益彰。
已經破碎的心來的比什麼都要敏感,背對著那個如此深愛的人卻再沒辦法全心信任。剛剛被他的懷抱溫暖的心,轉瞬間又涼了下去。
其實,和蕭允相處那麼久,她比誰看他都看得透。許多事情,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只是女人永遠是那麼傻的,只要一點點星火就開始燎原,一點點希望就又開始自欺欺人。
可是,心底裡又是極其清楚的,蕭允對自己究竟是怎麼樣的感情。那種清楚,只能帶給她傷痛和悲慼。
蕭允轉變的方式是有點出乎意料,他寫完那一首詩詞,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將無痕手中的毛筆輕輕的從無痕的手掌中抽離,放置在桌子上的筆架上。
輕輕的將無痕打橫的抱起來,無痕一失重,輕呼一聲,雙手已經換上蕭允的脖子,觸到他脖子上的一道疤痕。
“怎麼受傷了?”無痕再也無法掩蓋自己的情緒,即便是蕭允已經將她放在了軟綿綿的貴妃榻上,她依舊是死死的拽著蕭允的衣領,要去檢視他的傷疤:“是戰中受傷的嗎?朱少羽怎麼沒有照顧好你?”
蕭允看著無痕手忙腳亂的撥開他的領子,往他脖子裡看,心裡一陣溫暖,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無痕沒有察覺的笑意:“怎麼?都說久別勝新婚,你這麼久了見到我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