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從神臺頂端垂落而下的軟梯,確定結實之後,才抽空對身邊的菜鳥解釋道。
“但這次花炮會有些不一樣,沒人想添彩,只是想不讓那人奪得花炮。”
“合興社新記兩大龍頭真的就死在了他的手上?”
說話的菜鳥顯然並不相信,在他心目中,龍頭都是天上的人物,可現在突然殺出來一個宛如魔神的人,將傲立於雲端的人踩到了腳底,碾成了淤泥。
這讓他怎麼可能接受。
可事實擺在面前,佈置好神臺的老四九叼起了煙,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啦,躲遠點,別看熱鬧把自己小命看丟啦。”
神臺搭建完畢,看臺也同時完工。
原本幾家參加就有幾家的看臺,可這次東英社獨大,所以半圈圍圓都是東英社的場子,幾個白鬍子老頭被恭恭敬敬的請到了正對神臺的位置,安然坐下,雙手扶膝,雙眼目不斜視,下巴微抬。
儼然是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
能安然活到這個歲數的社團中人,本身就是一種了不得的本事,他們自然有資格能安坐在此。
就算是東英社的龍頭鍾華僑,也只能笑著坐在最邊上,穿著一身得體西裝,和全部是復古唐裝的老輩們格格不入。
陽哥沒資格在這一排坐著,只能恭恭敬敬的站在鍾華僑身後,低著頭不斷說著什麼,表情雖然輕鬆,但是眼底深處的擔憂神色仍舊是止不住。
合興社的滅亡在他的意料之中,就算張霄不出現,蔣崢也絕對蹦噠不了幾年,但如日中天的新記也步了合興社的後塵,這就有些讓陽哥有些捉摸不透了。
本來想鷸蚌相爭,一直沒有任何動作蟄伏著的東英社想要當那個漁翁,可現在卻有點偏離了他的猜想。
“這場花炮會是我爭取來的結果,阿陽,安排好了嗎?有問題吧?”
鍾華僑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如常,一丁點變化都沒有。
“僑哥您放心,一百草鞋,三十紅棍,四個雙花紅棍,還有黑槍。”
陽哥頓了頓,眼神瞟到了神臺最尖端蓋著紅布的一米見方的臺子。
“還有一個用刀的高手,藏在神臺裡面,只要有人拿著花炮攀上去,必死無疑。”
鍾華僑順著陽哥的眼神望去,皺紋遍佈的眼角似乎彎了彎。
“噤聲,不要讓那些老頑固聽到了。”
陽哥自然笑著點頭,再不說話,站直了身子之後,藏在鍾華僑身後,臉色露出了一秒不屑神情。
心中鄙夷。
“你也是個老頑固。”
隨著觀塘鄉紳陸陸續續的到場,拱手行禮之後紛紛落座,原本空蕩蕩的席位擠滿了穿著打扮講究的人。
每天睜眼就看人眼色的鄉紳豪士訊息也毫不落後,合興社和新記先後隕落,罪魁禍首卻停了手,讓人無法不聯想到東英社身上。
更何況,如今香江只剩東英社,在這個節骨眼上舉辦花炮會,其意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不抱大腿什麼時候抱。
鍾華僑連頭也不想點,哪怕是手上戴著幾十萬的手錶,也只不過是在觀塘地區有點影響而已,就算是之前的東英社也犯不著自降身份去給他們機會結識自己。
而現在嘛,哼哼。
要不是規矩在這,他們又怎麼能佔個座位?
座位坐滿,周圍圍觀的人也擠滿了街邊巷落,似乎沒人記得就在這個廣場的東北角,昨夜有一個實習警察,管了一件在香江普通人眼裡再過尋常不過的欺壓事件。
滿地散落的雜誌也不知道是被人撿走還是被清理進了垃圾桶,報攤也擠滿了踮著腳夠著脖子看熱鬧的人們。
o記的人藏在人群裡面,雖然也是便裝,但那鬼鬼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