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的是受傷的張霄,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病虎還有七成力,盤龍仍留九分威。
張霄的傷勢,對於他來說更像是一針興奮劑。
左右開弓,拳似流星腳似鑽,胸前傷口又崩裂開來,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湧,然而張霄恍若未聞,就像是燒紅的烙鐵印進了積雪之中,融化似的衝進了人群。
“他扛不住的!別怕!”
嘶吼聲和慘叫聲交相輝映,就像是一曲激昂的管絃樂,而張霄的拳頭砸在古惑仔身上的悶響,則像是一個格格不入的中國大鼓,渾厚有力,將其他音符撕了個粉碎。
烈日當頭,照不亮黑衣黑褲的古惑仔。
神臺高聳,看不清檯上眾人的海底心。
但唯獨用拳,能讓他們切實感受到身體的疼痛,從而悔恨莫及。
先是彈腳踢碎了一人膝蓋,而後順勢往前一踏,碾碎了另一人的腳面,與此同時雙拳同時擺動,左碎喉骨,右砸心口。
收手之時隨著身體前進,雙肘一前一後像是蛟龍出海般打出。
一個晃身,周圍便倒下六人,身後之人想要偷襲,可張霄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總是能在千鈞一髮之際反制。
傷口在魚湯的餘力下不斷修復,卻又被張霄劇烈動作撕裂,反覆之下,不僅僅是胸前,甚至浸透到了身側,原本卡其綠的制服前半部分已然變成了深色。
但張霄此時沒有機會繼續療傷,一旦停下來,他就會陷入重圍,原本打算一鼓作氣把對手打怕的計劃就要前功盡棄。
“還要不要臉!”
瘸腿炳滿臉掙的通紅,撐著手想要站起來,“這些古惑仔平時不一直把江湖道義掛在嘴邊的嗎?他們現在又在做什麼?!”
阿珍知道自己老公是為了救他們一家的恩人說話,所以並沒有阻止,而是伸手摸到了瘸腿炳的手背。
瘸腿炳的話似乎引起了眾人的認同,紛紛開口。
“這裡是觀塘,合興社呢?平時保護費都白交了嗎?我們忍氣吞聲他們就夠了,怎麼現在東英社也要來踩一腳?”
“他東英社憑什麼每輪都加人,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東英社滾出觀塘!”
就像是一道浪,眾人齊齊開口,一時之間聲音竟然蓋過了廣場之上。
“東英社滾出觀塘!”
“滾出去!!!”
看臺之上,鍾華僑臉色難看,他沒想到這些屋邨的爛人竟然敢指名道姓的直呼東英社三個字,從來只會逆來順受當縮頭烏龜任人宰割的撲街,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鍾華僑不由自主的瞥了浴血搏殺的張霄一眼。
其餘鄉紳豪士更是坐立難安,眼神不斷的瞟向鍾華僑的方向。
這些窮鬼嘴巴倒是快意,東英社也不可能挨個去找麻煩,但他們可就坐在這些煞神旁邊,要是一個不開心把他們綁了殺了,找誰說理去?
陽哥怎麼對講話的,他們可看的一清二楚。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影響到了場上的古惑仔們,一旦氣勢被中斷,那股子氣就很難續上,於是渾身浴血的張霄便清晰的印在了他們稍微恢復了些清明的眼睛裡。
殺氣宛如實質,滔天而起,胸口的傷痕彷彿不是創傷,而是勳章。
張霄周圍全是躺在地上的古惑仔,有的已經斷了氣,有的關節扭曲,哀嚎不止,有的胸前凹進去一大塊,鮮血從嘴角流到了後腦,出氣多進氣少。
一腳踩在還未嚥氣的倒在他前面人的頭上,張霄一擰腳,脖子脆響,應聲而斷。
這一霎那,所有人心裡面都生起了一絲難以言狀的恐懼之感。
腳下不由自主的停住,手都有些發抖。
張霄感受著周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