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臺。
阿倫氣喘吁吁的追上來,“若瑄,千萬不要跳下去。那都是你的幻覺!”
轉身迎面看去,那黑影似乎是一群猙獰的鳥兒,它們正劈頭蓋臉的向我撲來,我哪聽得進他的話,奮不顧身的從二樓往下跳。
當我落到地面的時候,身邊忽然安靜了,鼓起勇氣向四周望了一眼,那些黑壓壓的東西沒有一起追下來。
阿倫居住的房子似乎充滿了詭異的危險,而大門就在眼前,我站起來,徑直向那隔離網走去。
大概是夜裡停電一次,隔離網沒有了嗡嗡的聲音,我試著碰觸了一下,然後立刻推開門跑了出去。
阿倫在身後喊:“若瑄,你要去哪?等會你的毒還會發作的!”
雖然夜色正濃,可是上海的街頭不缺到處遊蕩的計程車,我隨手攔了一輛車,準備回自己的家,為了拿那部能夠聯絡到靳紹的手機。我覺得身邊到處都是危險,無論是自己的丈夫還是自己的好友,都帶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信任。
現在唯一能保護我,還能幫我把軟禁的母親從靜堂控制中救出來的,大概只有靳紹了。他在西安深山的宅院防衛系統做的牢不可破,再加上南陽管理的那支部隊,不亞於靜堂的勢力。
在霓虹燈的照耀下,路邊的樹宛若火一般緋紅。
司機忽然問道:“你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小帥哥一直都在後面追著。”
我回頭望了一下,阿倫果然開著車追出來了。我現在的方向是在往家走,還不知道管毅現在是生是死,也許他就在家裡。阿倫這樣跟著我,只會給自己帶來危險。
我說:“把車先停一下,我去和他說幾句話就回來,你一定要等我啊。”這裡離市區比較遠,他要是走了,我就打不到車了。
“好咧。”司機把計程車停在了路邊,“儘量快點啊!”
我開啟車門,朝後走了過去。
阿倫看到我下車後,也立刻停住了車,他走下來站在車前朝我大喊道:“若瑄,你不能回家!管毅沒有死,不要再幻想你們是夫妻了,你和他已經撕破臉了,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嘆了一口氣,邊走邊說:“你放心,我不會讓他發現的,我是回去拿……”
砰!
一聲巨響,阿倫整個人都在我的眼睛中消失了,突然從左側衝出來一輛車,準確無誤的將他撞飛了出去,迅速而又狠毒,就像是魔鬼一眼吞噬掉了他。
我震驚的看著那一幕,嚇得不知所措,因為那毒辣的感覺彷彿是管毅來了一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我深愛的丈夫已經成了蛇蠍的代名詞。
狠狠撞飛阿倫之後,那輛車也停了下來,開啟車門的那個人穿著黑色的襯衫,優雅而又冷靜,那充滿魅力的一舉一動我再熟悉不過了。
我的瞳孔驟然放大,他好像一直都在跟著我,一直都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也只當我在想些什麼,就如同深夜裡闖入撕咬著我的那些烏鴉一樣。
管毅從車裡下來,隨手拎了一根帶著佈滿了五厘米鋼釘的棍子。阿倫躺在血泊裡,已經爬不起來了,那一棍子下去,頓時血肉模糊,鋼釘全部都鑲在肉裡了。管毅踢了他一腳,拔出了那些肉裡的鋼釘,接著再打。
一下又一下,我猛地清醒過來,發了瘋的朝阿倫衝了過去。我撲在阿倫身上,牢牢抱住他血肉模糊的的身軀。
鋼釘重重地刺入了我的肩膀,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掠過,我跪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身下黏糊糊的,沾滿了阿倫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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