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歪把子這傢伙學習成績弄不明白,卻預先把這個媳婦定了下來,禁止我們再與丫頭眉來眼去的……歪把子禁止得了我們,卻管不住別人,另有一夥小混混專門在路上攔截小女生,丫頭因為長得漂亮,首當其衝,所以歪把子急急跑來搬救兵。
那天我們去了十幾個人,這倒不是看歪把子的面,要是瞧他的面子,一個人也不會來。而是大家急於在丫頭面前表現,說不定丫頭最後跟了誰呢……那一天我們十幾個人狂追那夥小混混中的領頭的,攆得他瘋了一樣往家裡逃。我們窮追到他家的大門口,不提防他爸操一隻鐵鍬殺將出來,追得我們屁滾尿流,掉頭飛逃……
第一次剎羽而歸,我們並沒有洩氣,終於在兩天之後將那夥小混堵在衚衕裡,眾人正拿著著磚頭照對方的腦瓜殼敲得歡勢,不提防衚衕口處突然竄出來十幾個雷子,一傢伙把大家全都網了進去。
那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進看守所,應該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再也撈不著這樣的機會了的話——我們十幾個人被遞了光頭,氣勢洶洶的湧將進去,號子裡的新老住戶莫不爭相避讓。惹不起,我們人太多了。
我在號子裡幸福的呆了兩天,第三天早晨,看守把我提了出去,走出號子,一眼看到我家老頭那輛舊軍用吉普,當時心裡咯噔一聲,知道壞菜了。要知道我家老頭這傢伙心狠手辣,每次打我的時候都拼了老命,我一直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生的……那天他把我帶出來,一句話也不說,臉色陰沉的象是家裡的抹桌布,看守所的所長在後麵點頭哈腰:“首長慢走……”他也不理會,自顧開啟車門,讓我上了車。
老頭居然沒帶司機,他自己開車。看著那輛老軍用吉普駛過家門而不入,徑直出了城,向著荒野中馳去,我的心突然提了起來:
“老天爺,這老頭兒不是想找個沒人的荒郊野嶺,把我給毀屍滅跡吧?”
當時我心裡害怕的想。
(3)井下秘洞
那一夜車在公路上行駛,路燈照在公路兩明的樹木上,我心裡緊張的要命,不知道這老頭又琢磨出來什麼損辦法修理我,正在忐忑不安,老頭突然說了一句:“你爺爺不行了。”
“我爺爺……”象是一記重錘突然敲在我的腦袋上,我的腦子一下子僵住了。
“他臨走之前,你得見一見。”我爹又悶聲說了一句。
我想起我的爺爺來,只感覺到心裡難受得象是被什麼挖出來一樣,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我爹也一聲不吭,只管開著他的車,這輛破車在路上整整走了兩晝夜,途中加了兩次油,才趕回到安慶老家。
車在我老家的門前停住,我爹帶我匆匆走進去,一進院,我就嗅到一股濃濃的老人特有的氣味,不知道爺爺是不是已經走了,心裡害怕得直要哭出來。走到門前,就聽到爺爺嗚哩嗚嚕的哭聲,知道爺爺還活著,我的心這才稍有放鬆,但那哭聲是那麼的揪心,讓我感覺到更加的難過。
我爹帶著我匆匆進了家門:“爹,你別鬧了,虎頭我給你帶來了……”
我看到爺爺蜷縮在鄉村的土炕上,眼窩深陷,鬍鬚上都是涎水,聽到我爹說話他轉過臉來,看到我們之後,突兀的爆發出一聲哭嚎,象個賭氣的孩子一樣鬧騰起來,把放在他頭邊的一碗水都給打翻了。
看到爺爺在哭鬧,我爹明顯有些心慌意亂:“好了好了,爹你別鬧了,虎頭這不是才剛到嗎,我這就帶他去還不行嗎……”說著話,他又拖著我出來,一直把我拖到爺爺家院裡的那口水井邊。
這口井邊安裝著打水的轆轆,是早年我爹替爺爺裝上的,早年我爹本打算把我爺爺接到城裡過舒服日子,可是我爺爺抵死抵活的不樂意,就願意在這個小院子裡住著。我小時候也在這個院子裡玩過好幾年,因為怕我掉到井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