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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管哪一邊才好。

顧相檀沒得到趙鳶親口回答,不由又問了一遍,這一遍卻是揚起了聲。

“為何?!”

趙鳶仍是淡著一張臉,自他神情上瞧不出分毫波動,相較之面前顧相檀的躁鬱焦急,顯得更是冷漠疏離。

“不過是個歷練而已。”趙鳶終於說。

顧相檀卻緊抿著唇,圓潤瓷白的臉硬是繃出了冷厲的線條來,看著趙鳶的眼中漸漸充出血絲,心裡只覺山呼海嘯般的天搖地動。

淵清要走了……

淵清要去參軍了……

淵清要去戰場了……

淵清……要去那個上輩子要了他的命的地方了!

“嗡”得一聲,顧相檀腦中所有神思若驚弦一般不停震顫,震得他眼前發黑,險些站不住腳。

不知想到什麼,顧相檀猛然轉身,腳下卻微微踉蹌,趙鳶臉上僵冷表情現出裂縫,忙要伸手去扶他,卻被對方用力揮開!

緊接著,顧相檀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這突如其來地變故自然把羿崢和趙則也驚了一跳,特別是趙則,茫然無措地看著顧相檀離去的背影,又去看他愣愣站著的六哥,半急慌慌地問:“靈、靈佛這是怎麼了?這裡頭定是有哪裡來的誤會吧?”

“還能從哪裡來?虧得你!”羿崢不由得狠狠翻了個白眼。

下一時牟飛便向著此處匆匆行來,一見趙鳶便急著稟道:“少爺,靈佛方才去了院中收拾了東西,帶著侍從自偏門走了。”

趙鳶一怔,半晌,只點點頭,表示知曉了,而在暗處,他袖中的手卻緊握到磕破了掌心。

☆、元宵

顧相檀一氣之下從將軍府回了須彌殿;他氣得自不是趙鳶;沒人能比他更曉得趙鳶的心思了;顧相檀氣得只是自己早已殫智竭力傾其所有;卻依舊彷彿抵不過命運轉動的輪盤軌跡一般。

究竟要如何是好;他到底還能做些什麼,才能避免危機再起;才能保得淵清的平安呢?

顧相檀癱坐在椅內,將臉埋入掌中,只覺心力交瘁疲憊不堪……

其後的日子;顧相檀便在須彌殿內閉關念經,也不見客,更是沒有再遇見趙鳶;因著有了除夕和初一時的熱鬧鼎沸,兩相比較之下,更襯得此地煢煢孑立形影相弔。

然而那一頭宗政帝倒是好耐心,隔三差五的就遣了孫公公來關心,也不過分親近,只問問靈佛身子好不好,有什麼缺的補的,隨時給供上,就這般一直磨嘰到了十五那日,顧相檀才出了關,緊接著立時便得了孫公公的傳話,說這算不得旨意,只是宗政帝的相邀,若是靈佛願意,便邀今夜元宵佳宴一敘。

顧相檀略作思忖,點了頭。

日暮時分,天色漸暗,一彎冷月已爬上梢頭。

顧相檀坐了輿轎往紫微宮方向去了,想是為了將除夕的清寂補回來,一路過去,燈樹千光照,花焰七枝開,朧朧脈脈層層疊疊,好一番節慶的歡喜之象,

顧相檀卻未多瞧,待到停了轎,便徑自進了殿,殿中已坐了不少人,顧相檀同他們一一頷首,最後被安排著在宗政帝身旁的位子坐下了。

不過一抬頭,卻正對上一雙淡淡望過來的眉眼,那眼中神色平靜,彷彿並未因近日的疏離而有所惶惑,只是目光卻是直接,一動未動,竟瞧得顧相檀先忍不住避開了視線。

顧相檀心裡不舒坦,面上也難得沒了偽裝的精力,淡漠著一張臉不發一言,而他這幅模樣落在一旁的太子眼裡,便當是靈佛的氣還沒有順的表現,看來他也不用理父皇讓自己提前探一探口風的旨意了,仔細想來,他們又沒有哪裡得罪顧相檀,憑什麼這般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就算有不對盤的,也是和六世子,顧相檀在那裡生哪門子的氣啊,管得也太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