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品藍石歷來以交遊廣闊著稱,別的門派如果遇困難,只要找到藍石門下,一定會得到幫助;如果八派門人誰失手被官府抓住,只要不是因為傷天害理的事情,三品藍石會不惜成本去疏通救援。所以,三品藍石中雖然沒出過什麼高手,卻沒誰去挑戰他們,這也間接的維持了前兩品的地位。
祝童從來不認為世界上有免費的東西,所以對三品藍石基本上是敬而遠之,這和老騙子的教導有關。祝童還沒參加過江湖酒會,在過去的時光裡,七品祝門只剩老騙子這一脈,自然也只有老騙子代表祝門出席江湖會。但是老騙子從來都是一個人去,回來後都要大發脾氣,也不對徒弟們說起江湖會的事情;兩次江湖會後的結果,就是祝童的兩個師兄被打出師門。
老騙子兩年前被人扔海里餵魚後,祝童與二師兄說起過,如果三年後的江湖會仍然有祝門的座位的話,就推舉大師兄出席。這是很自然的事情,大師兄在重慶翻船,原本是過失殺人的重罪;老騙子雖然對弟子嚴酷,還是求助到三品藍石,最後被輕判六年。大師兄的刑期還有兩年,出來後正好趕上江湖會。
黃海與乘警長還在分析是誰偷走了梅花表,祝童與葉兒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飯,各自想著心事。
軟臥那邊響起喧囂聲,在列車長陪同下,國畫大師馬夜帶著三個弟子走進餐車,馬上成為餐車上的焦點,連葉兒的臉上都湧起激動的神情。
還是名人有面子,列車長安排四個人坐下後,乘警長也過去招呼;馬夜爽朗的笑聲充斥整個車廂,連稱:“太客氣了,太客氣了。”
葉兒剛才對祝童說了,馬夜是居住在上海的國畫大師,弟子朋友遍天下。不過就在短短的幾分鐘內,祝童對馬夜的瞭解就超越了葉兒,他已經斷定,馬夜也是個江湖中人。
不是馬夜的女弟子洩露出他的身份,祝童背對著他們來的方向,是餐車另一頭的道士打出的手勢使他明白,馬夜是江湖八派中地位較高的人物,小道士的手勢是晚輩對長輩的尊禮;這個手勢表明:馬夜是一派長老之類的高人,卻不是二品道宗中人,小道士與馬夜彼此比較熟悉。
馬夜組坐在餐車中間的一臺,面孔衝向祝童這邊,眼睛掃過祝童;從這雙久經風霜卻依舊清澈的眼睛裡,祝童讀出幾絲關切的意味。奇了怪了,小騙子在今天以前甚至不知道馬夜這個名字,他卻似乎知道祝童的樣子。
乘警長回來了,繼續與黃海說話;祝童正在猜測馬夜究竟是那一派長老,餐車上又進來一夥,這次是從硬座車廂那邊過來的。
大火輪氣宇喧昂的前面帶頭,煙子搖擺著腰肢跟著;他們也看到三個道士了,好象還打過招呼。
過一會兒,大火輪的手下也出現在過道里,新疆人好象被拌一下差點跌倒,回頭罵小道士一句,小道士依舊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打個楫手。大火輪火頭看一眼,新疆人被另一個人勸著走進餐車。他們分為兩桌,大火輪與煙子坐在入口處,殺手兩個走過來,坐到祝童身邊的臺子上。
煙子幾乎偎進大火輪懷裡,嬌笑著把一雙媚眼到處亂拋,掃過祝童這邊時稍微停留一下,從那裡面,能看出隱藏在深處的仇恨。
口袋裡的電話響了,祝童看到十多米外的煙子在聽電話,把手機貼到耳邊。
“祝郎,你的傷怎麼樣?好心疼啊,人家沒想傷你,都是火輪的兄弟不知輕重,你可不要把仇記到我身上啊。你說的錢,就是那一百萬我沒收到。你是不是忘了?人家等著用錢呢。”
“你等著,回去就付。”瘋狂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祝童心裡感嘆著結束通話電話,那錢他是沒給,因為王覺非還沒付。收回視線時卻看到馬夜的女弟子衝他笑著眨眨眼,似乎有嘲弄的意思。這就更奇怪了,她好象知道煙子與自己的關係?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