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女眷為著南老夫人的壽誕,忙活打點了好幾日,『你們勞累了,你們辛苦了』之類的好話,沒落著一句,一點賀禮的邊邊角角,也沒分下一點,本來大傢伙都已夠鬱悶,偏偏這個時候,南老夫人又私下去貼補南毅。
南老夫人明著暗著貼補南毅,大傢伙兒都知曉,壽宴結束之後,南老夫人誰東西都沒分,只單給南毅院裡抬了兩箱東西過去,這一回,葉女士徹底毛了,她這些年手頭一直很緊——要貼補『落毛鳳凰』大女兒一家,要給最小的女兒置辦嫁妝,還要張羅給兩個庶子下聘娶妻,可年歲一大把的南老夫人,還不忘緊抓財政大權,府裡的銀子捏得十分之緊,葉氏摳都摳不出來。
炸毛的葉氏沒找南老夫人直接鬧,她先跟南琦三叔吵,張嘴便是咱們這房生計很困難,要花錢的地方很多,你去問你老孃要點銀子罷。
南琦三叔剛開始不去,葉氏便哭鬧不休,在葉氏說出『……你個沒心眼的,老太太見天的給毅哥兒塞東西,眼瞧著把私房錢都要給他了,你也不想想,等日後咱們分了家,二哥那裡就算不分家產,日子也過的不知多風光體面,老太太的東西又全給了大房,咱們還能落著什麼呀,你要是有二哥的本事,有一堆王公候伯的親家,有個當了王妃的女兒,我也什麼都不說了,可你看看咱們這一家子,你當了這麼多年芝麻小官,才有幾兩月俸,斐哥兒眼瞅著要參加春闈了,他以後走官路仕途,不用銀子打點?敬哥兒算是指不著他了,還有咱們嫵姐兒,你那兩個沒成家的兒子,哪個地方不要銀子,現在你們三兄弟一起過,還能有個照應,以後你們各自分開過了,萬一有個周轉不靈的,咱們還要向你哥哥們討飯不成,你怎麼從來就不想想以後呀』之後,南琦三叔去找親娘了。
南老夫人搞懂南琦三叔夫妻的來意後,頓時破口大罵:「你個小兔崽子,你這是盼著娘早點死呀你!」
南琦三叔連忙解釋:「娘,兒子沒那個意思,實在是要使銀子的地方太多,才求娘周濟一些……」
南老夫人怒道:「都算計上孃的棺材本了,你還敢說不是咒娘早點死!」
葉氏抽出一條隨身的帕子,捂臉哭道:「娘錯怪老爺了,老爺哪敢如此大逆不道,實在是鴻兒和陶兒兩個,娶妻要下聘、要置辦新房奴僕,要辦喜宴,娘支配的那點銀子,實在是不夠使啊……」
南老夫人依舊氣呼呼道:「他兩個娶的又不是九天仙女、公主郡主,還要多少銀子用,老三媳婦,你該不是想趁機多揩點私房錢吧……」
葉氏頓時號喪似的大哭,哭得比竇娥還冤:「媳婦冤枉呀……」還沒等葉氏發揮一下,南老夫人已不耐煩道:「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鴻兒和陶兒兩個娶妻的花使,我就只給那麼多,你們若覺不夠,自己貼。」
南琦三叔忍不住道:「娘,都是南家的兒孫,大哥的兒子,你疼的沒邊沒際,兒子的兒子縱算再不好,那也是您老的孫子,您也不能當他們是路邊撿來的罷。」
南老夫人的炸毛姿勢升級了,喝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要拿他們當路邊撿來的,我一個銅板也不會出!」
葉氏捂帕子繼續哭:「可娘也太偏了點,您什麼好東西都只給毅哥兒,別的孫輩連好東西的影兒都見不著……」
南老夫人怒得身子都顫抖了:「好哇,你們左一個說我偏心,右一個說我偏心,毅哥兒可憐見的,早早沒了娘,爹又不疼他,老婆子不過多照應些,你們就成這個樣子,若老婆子哪天蹬了雙腳,你們還不知怎麼作賤毅哥兒!我把你們兄弟幾個拉扯大容易麼,如今一個個翅膀都硬了,全部不聽我的話了……」說到最後,情緒激盪間,厥過去了。
後來,三兄弟聚首,關於日後如何分家產之事,從來沒擺在明面提過,如今既然鬧出了苗頭,作為長兄的南珏大